这会儿吕布不知见好就收,还演得稍微过了头,就被他逮住了马脚。

倒不是说吕布的火气全是作伪,可十分里,怎么说也有五分是夸大的。

吕布却还装聋作哑,继续飙演技,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只剩单薄里衣的燕清,模样要多冷酷无情,就有多冷酷无情:“重光可是已忘了李肃之事?”

燕清当然不可能忘记那次差点阴沟翻船、只在机缘巧合下逃出生天的黑历史:“一日未尝敢忘。”

“噢。”吕布漠然道:“那何故不知悔改,总爱自作主张?”

燕清辩解道:“若非有十成把握,清亦不会如此。”

他是在无意中刷出“万箭齐发”这张牌后,才生出单刀赴会的主意的。

吕布嗤笑一声,几乎是目呲欲裂地重复道:“十成?!”

“你纵有飞天遁地、未卜先知之能,只要还是肉骨凡胎,就不该如此有恃无恐!安知他们当中,会否有比左慈那老儿还厉害的人物?”

他又暴躁起来,将拳头攥得咯咯响,在屋子里闷头踱步,眉头拧得死紧道:“布虽不甚通文墨,也知善泳者溺于水的道理。当日左慈未料到有重光技高一筹,方落得负伤败逃的下场,重光又凭什么保障,不会重蹈他的覆辙?”

“杂七杂八的姑且不扯,倘若是布欲对你不利,你也不过躲得开三记杀招而已!”

燕清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