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未留下只言片语,不曾自辩,也不曾请求放过家人,更不曾行任何劝诫之事。

燕清心乱如麻下,不知不觉地就将它捻成了乱糟糟的一团,想长叹口气来,却没了力气。

他不是多愁善感之人,这回却真生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痛楚来。

在弘农城中与徐庶初遇,再费尽心思,用失传孤本将他诱至许县,先以人情感化,再让吕布作弊地背诵答案,才将本该静候刘皇叔的这位重情重义的智者,转至为吕布效力。

这样其实也好。

这回险些闹出大事,也暴露出吕布军中关于监管方面的很多漏洞,和情报部门光顾对外、却对内力度严重不足的问题。

背主反叛,是绝不容姑息的。

哪怕是徐庶这等跟随吕布多时,为扬州的安稳治理立下汗血功劳的老臣,也不得例外,将功折罪,也不可能逃过一死。

等燕清独自一人处理好纷乱的情愫,不疾不徐地回到厅中时,对众幕僚说出此事时,他们面上具掠过一抹无法掩饰的讶色,旋即缄默不语。

燕清并未在这事上多加阐述,只淡然宣布了句,便面色如常地继续谈论公事了。

等到徐庶头七那天,燕清告了一天的假,未去理张贴殿试名单之事,而是备了四坛亲自酿的好酒,正是并不嗜酒的徐庶在偶尔自饮自酌时最偏爱的那种,独自坐对一株新栽的桃树,静静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