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真正到了殿试那天,燕清竟比陆逊还要紧张, 一直辗转反侧,竟不成眠。

与他同床共寝、还难得老实的吕布自然被这番动静闹醒,也不觉恼,只好笑道:“重光紧张甚么个什么劲儿?”

燕清呼吸顿了一顿, 不好意思道:“都怪我, 把你给吵醒了。”

横竖黑灯瞎火的, 睁眼也只能看到一点轮廓,吕布张开大嘴,打了个无声的大哈欠, 然后强提起精神,以叫燕清听不出半分疲倦、极其清醒的嗓音道:“不怪你, 布本身也不觉困, 正巧想寻你说话。”

燕清不察吕布这份体贴,一下就信以为真了。

“真的?”

他自被窝里拱出一小截上身来, 窸窸窣窣一通, 居然将大半个身子趴到了吕布身上,又将下巴枕在其厚实胸膛前,舒服地叹了口气,苦笑道:“若去考的人是我自己,反倒没什么可怕的。”

被这极撩人的动作惹得身体紧绷了一瞬,吕布隔了一会儿才玩笑道:“重光果真是腹有诗书万卷,方有成竹在胸。”

燕清轻轻笑了一声:“那倒不是。”

吕布:“哦?”

燕清调侃道:“毕竟殿试考官是你,哪怕我表现再差,看在以往苦劳上,你恐怕也会为我徇私一回,点个头名罢?”

吕布回得理直气壮:“那是当然。”

燕清忍俊不禁,少顷,不由警惕道:“你不会也对议儿和亮公子如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