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墨斯殿下,”阿多尼斯越听越离谱,想视而不见都难,不禁黑着脸喝止那只侃侃而谈的嫩黄鸡崽:“请安静。”

毕竟不愿激怒多半逃不过被强加头上的冥后桂冠的俊美神祗,赫尔墨斯见好就收地住了口,却并无悻悻——他太过精于察言观色,又怎么看不出冥王那刻板冷肃的面庞上毫无愠色。

哈迪斯忽然开口:“他说得很对。”

阿多尼斯:“……”

哈迪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植物神,一本正经:“你认真听。”

阿多尼斯:“……”

赫尔墨斯似乎是太过‘受宠若惊’,还忍不住抖了抖茸茸的毛。

哈迪斯慢吞吞道:“继续。”

“是,”赫尔墨斯精神一震,朗声应着,下一刻便将那些话信手拈来:“命定的眷属既已到来,王后的华缕与尊荣亦心甘情愿地拜于你脚下,怏然的生机替你选择了最合适的地方,何苦执拗地拒绝?这只是自然的安排,起初选择在我的引领下踏入冥土,是出于得到一份安宁庇护的期盼,此时冥王陛下愿将更大的福祉赐予,你大可以像被晨露眷顾的茵茵绿草般欢喜地张开双臂、不再紧闭那柔软的双唇接着,任沁心渗脾的清香滚入草木尽枯的旱土。”

阿多尼斯隐忍地别过脸去,显然不被说服。

哈迪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既然赫尔墨斯的喋喋不休没能换来他态度的软化,就再没听下去的价值了。

他也懒得示意赫尔墨斯闭嘴,直接伸手将态度抗拒的阿多尼斯揽入怀中,比夜幕还黑得纯粹的衣袍瞬间裹住两人,一下就从爱丽舍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