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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明白森野绿自暴自弃的原因来自哪里,也不赞同“我们唯一的救赎是铺张浪费”的开解道理。

时间是她的,才华也是她的。要将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挥霍出去——对此,本不该有人有资格发表异议的言论。

可“挥霍”是个好词吗?

乱步想。

这个词和“后来”不一样。

“后来”这里有美好的明天也有即将落下的倾盆大雨。“挥霍”的对象却是当下与眼前。

当森野绿一觉睡醒,从课桌上或者从侦探社的沙发上爬起来,一天要么过去一半,要么就即将在夕阳中落下帷幕了。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的,没有手机与外界联系也不会主动索要。只有当国木田把新印着填字游戏的报纸放到她面前,这个人偶般空空如也的女孩子,才会像活了过来一样,一面露出鄙夷的嘲笑,一面转着手中的铅笔慢条斯理地审题。

所谓“天赋”,的确是老天爷给的东西。

不管浪费或利用,都是这些幸运儿自己的事情。

可人是社会动物啊。

群居,喜欢抱团,这样冷与寂寞便不会靠近。

森野绿现在正背着一个人。

一个温暖的,不断尖叫着的人。

她浅金色的长发在奔跑的起落里,几近融入这一方海滨的阳光之中。

又细又软,如同蜘蛛的丝线。

“中也,你听过‘蜘蛛丝’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