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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该发月钱了。”当归两口吃掉了鸡蛋,“我去问问管家。”

管家嬷嬷是伺候蔡氏的老人,平时极为严厉,府中下人没有敢得罪她的。

过了两刻钟当归怒气冲冲的回来:“那个老太婆说快过年了,府中开销太大,月钱再迟两天。”

云泽大闹一场自然不可能。他是公子,要有公子的体面。

云泽用茶水漱口,一言不发。

当归道:“公子,您真该向老爷告状了,您这是过得什么日子啊。”

云泽垂眸,淡淡一笑:“你猜,我父亲究竟知不知道我过得不好呢?”

就算安乐侯不过问宅院之事,就算安乐侯忙于朝政,时常看到云泽和云洋去请安,光看两人衣着,安乐侯应该能猜出云泽过得并不好吧?

看得出来却从不过问,这又是为什么?

云泽知晓,安乐侯并不怎么喜欢自己这个儿子。

之前云泽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他真以为安乐侯只管朝事不管家事,直到那天瑞郡王对他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衣着简素,我本以为你是寻常人家的公子,没想到出身侯府,便猜想你吃了不少苦头”。

第一次见面的瑞郡王尚能看出,安乐侯又怎么看不出?能坐到刑部尚书这个位置,安乐侯不可能是个傻子。

当时云泽便意识到自己太糊涂了,居然真的对这个父亲抱着某些希望。

安乐侯比云泽聪明多了,先前搪塞起云泽来,云泽居然相信他看不清府中人心。

父权压人,寄人篱下,云泽知道自己在这个府上怎么做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