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心说怪不得孩子瘦了,也成熟的不像样了,就在一个月前,她还嫌他太胖太黑,太丑,此时看他一脸呆滞,惶惶不安,恨不能他回到曾经那胖胖的模样,至少那时候的他不谙世事的险恶,还是个快乐的,没心没肺的大黑胖子。

“别人骂你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少打架,能躲就躲,早点出来……”林珺犹豫了一下,说:“等你出来时,爸爸和妈妈就结婚,到时候我们办个婚礼。”

小宪本来耷眉耸肩,整个人都是垮的,听了这话,眼睛里顿时有了光,居然来句:“您要真想结婚,我必须是伴郎呀。”

“那你就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林珺说。

曾经最鄙视公安的小宪居然给妈妈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又说:“妈妈再见,我会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去的。”说完,又问狱警:“这样说对吗?”

狱警点头:“对。”

男孩像块木头一样,点点头,眼里有怯懦,有不安,有不舍,转身走了。

林珺捂着唇,扶着墙,一步又一步的那出门,在车上狠狠哭了一场。

孩子总要成长,要犯错,要痛苦,可当他们经历痛苦时,父母比他们还痛。

相比小宪,小民的颓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来他不太习惯国内的科研环境,上班就有点心不在焉,因为曹桂害过他一次,突然就变得,不管谁接近他,都觉得别人有所图了,所以他变得冷漠,懒散,于单位的工作也不上心,别的同事想请教他什么,明明懂,却也懒得说了。

而逗天真的,五岁的小妹妹玩,成了这个大男孩现阶段觉得最好玩的事,眼看五点,包一背就下班了,到了幼儿园门口,看半夏皱鼻子,才算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