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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一边吩咐下去,一边领着他们朝着楼上走去,嘴里却是在叨叨:“这位大爷很是面生啊,是第一次到我们玉翠舫来的吗?”

那李铁见余风住在四海商行里,对于余风多少有一丝丝了解,这也是那些在地方上为官的同僚才有这样的产业,他们这些靠这俸禄的武官,见到自然是多少有些眼馋的,眼下见得刘妈妈问起,少不得为余风吹吹牛皮:“我这位兄弟,可是一个大大的财主,指头缝里露出来一点,就够你这老东西吃喝一辈子了,咦?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兄弟在这里说话,难道你还要凑上来一份不成?”

刘妈妈也不着恼,笑着一扬手帕,扭着腰肢走了,这李铁对那煮茶的翠儿倒是客气的很,但是对上这老鸨,却是有几分官老爷的架子了,这做派,倒是让余风有些好笑,这真是一个混人。

两人在靠窗的地方坐下,没多时,一些淡雅的菜肴,就送了过来,坐在这画舫中,身边幽香扑鼻,船外水波粼粼,偶有一阵微风拂来,倒也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的确是一个消闲的好去处。

余风奔波一上午,也是有些饿了,当下动起筷子,和李铁对饮起来。一个女孩却是带着一把瑶琴走了出来,在他们不远处坐了下来,琴声中,女孩儿依依呀呀的唱了起来。

“来,余兄弟,老李敬了你这一杯,日后,你我还得多多亲近才是!”李铁频频劝酒,余风也不客气,这时代的酒倒是和后世的米酒没多大的区别,以余风的酒量,这点就还真的算不了什么。

两人便吃边聊,说些趣闻,不知不觉,那唱曲儿的小姑娘,已经唱完了两只曲子,余风尚不觉得,倒是那李铁不时将眼光瞟向舱口,显然是在期待着那真真姑娘出现。

“若是这真真姑娘也能给我们在这里唱只曲儿,这一趟,我们也不算是白来了!”李铁有些唏嘘。

“老李这是个什么做法,一个女子,不用将她抬得如此之高吧,咱们是到这里花银子来的,若是你有意思,今日的缠头之资,余某包了,定叫你得偿所愿就是了!”余风不以为意,倒不是他看不起这青楼女子,只是他觉得,你做那一行,就得有哪一行的职业道德不是。明明是做这营生,还摆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这不太扯淡了一些吗?

“这位公子,说的怎么这么不解风情!”那刘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舱门边,正好听的余风这样的说话,“我家真真可是清倌人,不知道多少风流公子,想为真真梳头,若不是真真倔强,能捱到今日吗?”

这话虽然笑着话,意思却是有些不客气了,无非就是说,我家真真要是真的接客,还轮到你们这二人吗?要不是这位余公子的伴当给的银钱丰厚,这刘妈妈还真的不想将真真带进来,饶是如此,待会她也是要呆在舱门口的,免得这两耳光家伙欺负了自己女儿。

余风定睛一看,这刘妈妈身边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脸上罩着一笼白沙,风姿绰约,又见李铁一脸喜不自胜的样子,心下知道,这可能就是李铁那念念不忘的那位真真姑娘了,不得不承认,这女子对男人们的心思把握得非常到位,虽然看不清楚面目,但是,这份朦胧,更是勾人心魄。

那真真姑娘到也是不忸怩,走上前来,伸出纤纤玉手,为余风和李铁的杯中续满酒,然后退了下去,站在刚刚那唱曲儿的姑娘美带走的瑶琴边,“两位公子如此厚爱真真,真真无以为报,为两位公子唱只曲儿,助助酒兴!”

声音糯糯的,甚为悦耳,让人听在耳中,忍不住就起了一些怜惜的感觉。

可惜,余风还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更别说,刚刚有个女孩儿在这里唱了一通,依依呀呀的,调子倒是不错,可惜他楞是没有听出了什么眉目来,眼下这真真姑娘又是要唱曲,他未免有些腻歪了,你就没点别的拿手的吗?跳个舞也成啊!若是有钢管那就更好了。

但是看到李铁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他这话就不好出口了,他自己不爱听,但是这李铁不就是为了听这真真姑娘的曲儿来的吗?好歹今日算是自己请客,多少就算照顾客人的面子吧!他叹了口气,抿了一口酒,朝着窗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