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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走越快,越走越远,到了最后,已经听不到舒粟的声音了,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朝着广平发足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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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扇动天下的翅膀,就在这崇祯十一年三月的一个清晨,悄悄的扇起。

“新义安的军报来了没?赵守备怎么搞的,不知道大人等得焦急异常吗?”

平壤城一如既往的宁静,只是军务衙门前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军士们,和平时有些不同,这种不同,在百姓们眼里,是看不出什么区别的,但是,在迟长青这等一直密切关注着平壤城里一举一动的人来说,就好似意味着有事情发生了。

赵贵是新义安的守备,实际上,北方数县,几十个庄子,基本上都是他的辖地,余风派他去坐镇哪里,也就是看中了他的老成持重,按照目前的军力来说,无疑赵贵是余风手下掌握军力最多的一个军头了。

消息是三天前在新义安军堡中的天机发回来的,毫不意外,赵贵的身边,明里暗里一定会有天机的人,他们也是内务衙门的军士,也许是某个总旗的小旗,总之,在新义安军堡里,发生的事情,就算是赵贵未必知晓,但是内务衙门肯定是多少有过耳闻的,更别说赵贵带走军堡内一半的军力,大肆出动了。

发回情报的天机很是专业,至少,他没有捕风捉影,而是将事情打探清楚了,再通过信鸽送回来的,但是就是他这谨慎的态度,使得平壤城足足迟了两天,才收到确确的消息:广平的一个庄子,被渡江过来的鞑子打破了,死伤了两三百人,被掳走了近两千人。

赵贵带着人扑过去,肯定是驰援的,虽然此刻坐在军务衙门里的几人,都有些不太赞同赵贵的做法,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换做是他们自己,只怕当初,也是这样的选择。

军堡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鞑子的,万一这是鞑子的调虎离山计,那不是正如了他们的意,不过,赵贵没有倾巢而出,怕是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此刻,他们再多的担忧都没有,只有等到赵贵的军报到了,才能有所行动,当然,处于谨慎,这新义安到平壤这一线的军堡,都已经急令加强戒备了。

“算算时辰,应该差不多了,赵贵不是这么浮躁的人,他一定是有了确切的消息,才敢回报于我!”余风挥挥手,示意陈敏之少安毋躁:“这破我田庄的鞑子,人数一定不会太多,若是鞑子们在那边集结,我们一定不会不知道,我相信内务衙门做事情还是靠谱的,若是我们一点都不知道,鞑子的大军就到了咱们的眼前了,这内务衙门,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就算是这试探的鞑子人数不多,但是,能够破我数千人的庄子,怕是也不能小觑!”陈敏之见到余风举重若轻的样子,忍不住劝谏道:“高墙深沟,尚且如此,野战的话,赵守备要吃大亏的!”

“所以,我才叫全军戒备,不管是试探我,还是打我的草谷,总不成让他们来去自如,赵贵此举,倒是合我心意,被人家咬了一口,虚实都不知道,就傻乎乎的躲在军堡里求援,我风字营没有草包到这等地步吧!”

一个军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高声喊道:“大人,三百里加急,新义安的军报到了!”

“呈上来!”余风看起来淡然,但是在他身边的陈敏之,还是看到余风的嘴角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是微微抽了一抽,立刻走下前去,从那军官手里接过军报,呈给余风。

“……敌趁夜而来,不下八百之数,骑步各半,破我广平二屯,四屯,天明遁走,职率本部,闻讯出击,未果,经查检,两屯护庄队皆殁,无一幸存,百姓伤亡百余人,遇着活逃或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