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打了个手势, 示意季夏闭嘴, 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留京是你父皇的意思, 如今我是臣,自然不能违背旨意。”

李稷眼神冷飕飕的, 即使一张孩子脸,却丝毫不减威慑力,他一字一顿强调:“陈元不能做你的女婿。”

誉王疑惑地看他,短暂沉默,转而笑了:“这事你得跟你父皇说。”

李稷冷哼:“遇刺的事, 你我心里有数,你对我有恩我心里也有数,还有他为什么赐婚,你比谁都明白。”他顿了顿,又强调:“这京都里你挑谁做女婿都行,就是陈元不行!”

誉王好脾气地回了句:“湘儿受惊过度,婚事只能暂时先放放。”他始终面带微笑,末了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还真像你父父,不过,别像他遇人不淑才好。”

李稷没听见似的,迈着步子,飞身上马直接走人。

季夏眼神凛了凛:“王爷,您何必跟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这么客气?”

誉王看他一眼:“你何必跟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制气?他还有用处。”

……

天将明,相府,院里的家丁丫鬟们早都起了,打扫卫生的,去厨子做饭的,伺候主子起床洗漱的。

唯独陈元院里静悄悄的,起了的丫鬟家丁们都只在屋门口安静候着,无人敢弄出动静,唯恐惊扰了屋里呼呼大睡的小主子。

陈元有起床气又好睡懒觉,自从从书院回来,早饭几乎没吃过。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能睡正常,本就是府里宠惯了的小祖宗,自然是他爱睡多久就睡多久。

李稷来的时候,陈元正被四个小丫鬟伺候着,他半眯着眼没注意到李稷。

丫鬟喜儿正要通报,李稷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上前,端过丫鬟彩银手上的清茶,递到了陈元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