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拉着小脸:“父皇来了吗?”这话全是多问,惠帝每日忙于政务,自然不会来,他就是想问。

徐让垂低了脑袋:“陛下自然是想来,可听说跟大臣议政呢,脱不开身。”

李稷面无表情看他一眼,进了屋。

小宫女端了茶水,又往屋里添了冰鉴,李稷想洗个澡,徐让立刻吩咐人去准备。

洗澡的时候,徐让小声询问何时请神医过来给瞧,李稷淡淡回了句:“什么时候来没多大区别。”

本就是装的,能“医治”的只有他自个。

李稷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脚,当年他确实是为了救母妃从高墙上摔伤了,但后来痊愈了,母妃的死让他恨,恨父皇的冷漠绝情,可小小年纪的他又渴望得到父皇的关注,于是他便装,他以为装出他摔残的样子来,他的父皇会在意他这个儿子,可他想错了,除了一开始的时候还有几分奏效,之后的日子他依然是个无父无母无人疼的小可怜。

“哗啦”浴桶裂开了,水立时往外涌,淌了一地,正伺候的徐让吓了一跳,忙跪下:“殿下,奴才该死,不知这浴桶是坏的。”

“你抬起头来。”李稷吩咐道。

徐让慢慢抬起头,只见李稷扎上头发,从浴桶里出来,扯过浴巾围住,然后走到他跟前。

不是跛子!徐让吓坏了,连忙磕头求饶:“殿下,奴才什么都没看见,您饶了奴才的狗命,您饶了奴才。”

“狗命?”李稷声音冷了,这话从前在冷宫的时候有人这么说过他和母妃,他不爱听这话,刺耳,扎心,便骂了句:“你他娘的是狗吗?”

徐让真的吓坏了,哆嗦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嘴唇抖着张了几次不知该说什么,便只磕头。

这时外头传来通报声,说是神医来就诊,李稷冷漠脸看着徐让让他起来伺候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