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耿的脸上缓和不少,声音也透了愉悦:“舅母素来疼我的。”顿了顿,吩咐道:“让外头候着的丫鬟进来伺候吧,洗漱后去找舅母用膳。”

阿四应了,转头高声吩咐。

……

惠帝下了早朝,连膳都没来得及用,就把李稷叫去了书房训话。

李稷跪在那儿,并没多大反应,只轻轻皱了皱眉,纤长的睫毛偶有轻闪,在惠帝面前,他仍是那个乖巧听话胆小怕事的儿子。

惠帝脾气本就差,训着训着便更是暴躁,再看李稷毫无反应的怯弱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开口骂起来:“朕就怎生了你这个没用的软骨头!”

李稷跪在那,听了这话,只打着哆嗦支支吾吾道:“父、父皇息怒。”

惠帝气的给了他一脚,李稷一个不稳跪坐在了地上,下一刻忙坐直了,垂着脑袋,哆哆嗦嗦的开口:“父皇息怒……父皇别气坏了身子。”

“息怒,息怒,你就只会说这一句是不是?你怎就半点不随他!”

李稷咬紧了下嘴唇,惠帝口中的“他”让他眼里起了冷意。

“你怎就半点不随他!”惠帝吼道:“你看看你哪一点有他的样子,你哪一点有!他若活着,定是对你失望透顶!”

李稷整张脸拧起来,眼里的冷直达眼底,嘴唇咬了又咬,拳头握了又握,可仍旧没动怒,只跪着不动。

惠帝是想激怒他的,但李稷不上套,他知晓这孩子只要提“他”就会发怒的,可这次没有,他的隐忍越发强悍了。

“说话!”惠帝又给了李稷一脚。

李稷终于抬头了,眼神变了,藏了冷,藏了恨,露出泪花来,瘪着嘴委屈极了,像个没糖吃的小孩子,哽咽问道:“父皇要儿臣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