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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安静了,太平了,太阳升起来了,天露了明,很快明亮起来。

陈元犹豫着,再犹豫着,在李稷换好衣服出来,他一把攥住他的手,特别用力,特别不敢相信地问:“你当真……”他拧着眉头,“当真……”

“你想问什么?”李稷水波一样纯良的眼睛看着他,“当真血洗誉王府?”

“对不起,”陈元不知道该如何说,“我只是……”他看着他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没错,按照律例,誉王罪不可恕,当诛九族,若论九族下来,你和你父皇也包括在内的。”

“……”李稷抽回手,没好气道:“所以我和父皇也该死?”他哼一声,“若真论起来,你也该死。”

“我也该死?”陈元无奈地叹口气。

“你姑姑是我父皇皇后,你是我的皇后,你说该不该死?”

这逻辑服,陈元点头:“好好好该死。”说完呸呸两声,苦涩地抱住李稷,“说什么死,我们要长命百岁……”他又叹口气,“等你做了皇帝,我朝律例是不是要改一改,谁犯法谁受罚,别搞连坐,好不好?”

李稷微微抬眼看他:“你这是替誉王的妻儿冤?”

陈元直截了当地说了:“不止他们,我替整个誉王府,不说别的,李正才只有三岁,他懂个屁啊,造反两字他都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