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脚步一顿:“二姐你别这么风风火火的行不行?”他泄气似的随意坐在台阶上,抖着腿道:“陛下今日登基,实在繁忙,我哪里能见的着啊,即使见到了,也没机会上前跟他说上一句话啊。”

“你不是跟他的关系最要好了吗?”陈蔷儿跟着坐下,“你们素来亲密无间,难不成这会子他又摆起帝王的架子来了?”

“二姐,你才说我们家要看到血肉了,这会子又说这种话,小心被人添油加醋传出去,又是罪加一等。”陈元叹一口气,“就算是关系再好,他才第一天当皇帝,我就跑去为我们家求情,这算什么事,”话到这儿,眉头一皱,有两分生气,“再说了,爷爷和父亲做的那叫什么事,往大了说那就是谋反,是逼宫,是大逆不道,是过分!太过分了!”

陈蔷儿无言以对。

陈元继续道:“二姐,若你是李稷呢?对爷爷和父亲的所作所为做何感想?生不生气?”

陈蔷儿再次无话可说。

陈元接着道:“更何况,他已经颇为大度了,那晚的事到如今只字未提,爷爷和父亲依旧是有权有势有威望的国公爷和丞相,威风八面的参加登基大典,我真觉得李稷那小子太够意思了。”

陈蔷儿皱着眉,看看陈元,好半晌回了句:“你怎么竟向着外人。”

陈元瞪眼:“那是外人吗?我们家作为世代功臣,对皇室能算得上外人?况且李稷是我们的表弟,最重要的是爷爷和父亲本就错了!难不成错了还不让我说?”

陈蔷儿彻底语塞,沉默片刻,垂眼小声嘟囔道:“谁不让你说了,这会子你这还说得少。”顿了顿,抬起眼眸看着陈元,严肃道:“阿元,话虽这么说,父亲和爷爷确实有罪,可,我和母亲都怕新帝他会秋后算账,若真想论罪,我们全家都是死罪啊。”

“他不是那样的人,誉王叛乱,他都没动誉王家人。”陈元全心全意护着李稷。

“那爷爷和父亲呢?”陈蔷儿抓住了陈元的胳膊,“阿元,难道你真忍心看着爷爷和父亲被关进大牢?甚至被杀头?”

陈元沉默了,他当然不忍心,虽说他不是原主,但不可否认,陈家上下对他很好,尤其是陈章,那对他可真的是极宠爱的。但李稷呢,被那么一群人逼着威胁着,带头的还是陈章父子,这要他如何抉择。

“你忍心吗?”陈蔷儿看他不说话,声音颤颤地问。

陈元眉头皱紧了,静了一阵才说:“二姐,我不忍心,但我想说,既然爷爷和父亲做出了决定,那就要为这个决定承担后果,我尊重我朝律法,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说完他起身,不给陈蔷儿说话的机会,快步出了府。

“烦死了,宫里去不得,家里也回不去。”陈元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边走边吐槽,“我又不是万能的,就因为跟李稷谈恋爱就什么都能做?”

“一群疯子,都只想着自己。”陈元心烦意乱,然后在脑子里呼叫系统。

此刻,他唯一能找的就是系统了,从前烦,现在是“真香”。

系统反倒嫌这个宿主过于频繁找他【温馨提示,请宿主不要跟系统玩脑筋急转弯,会输的很惨】

陈元翻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为了赢才跟你玩的?我是打发时间罢了。”

系统:【……】

陈元确实是为了打发时间,街市上已经开始有关于陈章父子带兵闯宫造反的谣言了,各种版本,皆是指陈章父子是乱臣贼子。

这街市里陈元的名声不次于他爷爷和老爹,早先是以混声震四方,现在多了个乱臣之子的名声,更有甚至说他是故意接近当今陛下李稷。

听到这些流言蜚语,陈元更心烦了,跟系统发牢骚:“明明李稷那小子有下旨不许将那晚的事情泄露出宫的,这才几天怎么感觉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传的乱七八糟的,太特么草 蛋了吧。”

系统给了草蛋的安慰:【请宿主淡定】

陈元炸毛:“你觉得我能淡定?”他觉得街市上也不能待下去了,只能逃回家,可还未刚进屋准备喝口水,大夫人就走了进来一脸愁容的问他能不能去陛下那里说说。

“我的亲娘,”陈元十分无奈,“我先喝口水行不行?”他端起茶杯喝水,等一杯水下肚,才道:“母亲,今日新帝登基大典,儿子哪里能跟他去求情,大喜的日子给他添堵,怕是要惹他不快,反倒是帮了倒忙。”

大夫人坐下,点着头:“阿元你说的对,是为娘心急了些。”她确实有些六神无主,街市上那些传言她听到了,这对整个丞相府太不利了,就怕等哪日新帝真要问罪下来,她已经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