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凛眼眸晦暗,轻轻的将衣袖不存在的尘埃拂开,动作流水般优雅淡漠。

“刚回青川,朕饶了你这次。”

男人身上的威压一瞬间没有了收敛,压的燕卿有些喘不过气,他知晓自己刚刚失言了,他下意识的,又将眼前的人当做了以往的那个浅笑着,会在前面等待他追上的少年。

时间荏苒,岁月无痕。

十年的时间,足以让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褪去所有的温色。王座之上,他再也无法抬眸直视。

君臣之间,何止隔了万水千山,那是谁也无法逾越的万丈深渊。

……

少年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面上有些沉,尽管有在竭力隐藏,但是陆白对于他太过了解,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异常。

“怎么?被那个大冰块给训了?”

陆白淡淡抬眸,说的大逆不道的话,却摆着一张格外漫不经心的脸,就好像在聊着今天的天气的好坏一般。

“阿白!嘘――这里是皇宫!”

燕卿慌忙抬起手捂住了身旁陆白的嘴,澄澈的眸子是一如既往的纯粹色泽,哪怕在那样恶劣荒凉的北漠,他依旧没有多大的变化。

少年的手并不细腻,上面尤其是虎口处带着厚厚的茧,好在腕骨形状优美,骨节分明,长缨握起,一定飒爽肆意。

陆白眨了眨眼睛,垂眸看着他的手努了努嘴,示意他松开。

柔软的唇带着清冷温润的温度,烫灼着他的掌心,触电一般,他想起了那个醉意熏然的夜晚,少女的长发如鸦羽,擦过他耳畔的不只是发香,还有她薄凉的柔软。

少年无措慌乱的松了手,耳根红的像是樱桃的色泽。

“总,总之,在皇宫要谨言慎行!”

陆白一脸疑惑的瞥了一眼燕卿,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