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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山印,他临行之前花君教他的第一个印法。

能起这个名字,就知此印足有裂山断石之能。魏涟的身体或许被什么东西祭炼过,才会如此铜皮铁骨——但你能比山更坚硬吗?

温折的印法大力拍在魏涟身上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碎裂声自他身上传来。温折抽身猛退,下一刻便见眼前之人化作一块块僵硬的碎肉。

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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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沈徵受伤的原因,几人不再打算向森林里深入。今晚暂时在此扎营,明天就要重新返回风花城了。

沈徵从魏涟的储物袋中搜出了欧阳贺的尸体,她拖着自己的伤势在夜晚的寒风中久立,整个晚上都没有言语。

裴阡陌在这个晚上也像是失去了声音,他原本就分外忧郁的气质显得格外愁苦。魏涟的遗体被他弄出去处理掉了。或许是因为感谢曾经那些虚假的陪伴吧,他还是给魏涟堆了个小小的坟包。

只剩下温折和齐恒远在帐篷里肩并肩的盘膝打坐。想到这趟虎头蛇尾的出行,想到魏涟丧心病狂的计划,在想到对方曾经和自己谈到菡萏花君时自以为是的狂妄,温折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都没法理解这个人。

人心莫测啊,难怪花君如此坚持的要他出来走走看看,在他的前半生里,能见过的最阴暗卑鄙的心思,大概也只有把摔碎贵重物品的责任诬赖到另一人身上的谋算了。

温折今晚实在没有打坐修仙的心思,索性就地躺下,呆呆的看着帐篷的棚顶。他也是此时才明白,原来在有些人眼中,半妖的性命固然轻于鸿毛,然而人命好像也不算重于泰山。至于朋友的性命、爱人的性命,在他们那里也全像是不怎么值钱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