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她去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们陪着斯澄。”傅斯澄父亲对骆非说,“现在辛苦你们陪他一会儿。”

“好。”骆非点头。

我将便当包放到桌子上,俯身凑近他,摸了摸他的眼睛,问他:“渴不渴?”

傅斯澄呼了口气,呼吸机口罩里随之蒙上了一层茫白的气,他很轻很轻地问我:“你给我煲汤了吗?”

“嗯。”我擦了一下眼睛,“但是你现在可能吃不了,下次我再给你做,好吗?”

他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说:“梁暖,你牵牵我的手。”

“好。”我摸索着去拉他的手,他的手已经浮肿得很严重,我小心地握着,问他,“现在身上还痛吗?”

“打了针,不痛了。”傅斯澄说。

他说着,稍稍睁开眼,看向骆非,骆非立刻俯下身,问他:“怎么了?”

“不好意思啊。”傅斯澄笑了一下,“之前还欠你一顿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

“废什么话。”骆非别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才开口,“你赶紧想办法给我还上。”

“那你等我啊。”傅斯澄说,“我努力想想办法。”

骆非没说话,直起身走了出去,我在余光里看见他正抬手擦泪。

“明天再来吧。”傅斯澄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心,“今天我爸妈会陪着我的,你回去好好休息。”

“好。”我在他眼角亲了一下,“你好好睡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