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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哈哈哈哈,原、来、您、也、是、一、样、的、啊。”他笑着,却比哭还难看。

笑完了,他一点点直起腰,满面寒肃道:“匹夫本无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伸出一只手臂,语带轻嘲:“您看这世间,果真像是恶鬼横行、见不得光的阴间。所有人都在替地府睡着,又有谁,替他们醒着?”

纪河清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纪汉广:“父亲,有的人活着靠吃喝拉撒,有的人活着靠一根骨。有的人可以为吃喝拉撒低头弯腰无数次,可对有的人来说,低头弯腰就是要了他的命!”

“烂掉的根不会因为路过之人瞎了眼就停止散发腐臭。人活一世,在昏聩里浑噩度日,又有何用?”纪河清一字一顿道,“既然没人替他们醒着,我来!”

说到这里,他一挥衣袖,当即向着书房外走去。

纪汉广沉默着没有阻止,在纪河清走到门口时,他终于开口了:

“河清,人世浩荡,穷通相移,选择即为放弃,得到即为失去,维护亦为伤害。这杆秤的一端,是我们,这杆秤的另一端,是他们。同样是为了生存,你增加任何一方的权重,都会导致另一方趋于灭绝。你要清楚这一点。”

“我会让两方平衡,而不是任何一方苟活。这才是我追求的正道。”纪河清只是道。

“即使这条路上,只有你一个人?”

“纵死无悔!”

“好,好,好!”纪汉广一拍桌子,泥塑像那般的城府终于破得彻彻底底,他看着纪河清决绝的背影喝道,“今天,你要是胆敢走出这扇门,作为纪家家主,我会将你从族谱除名!作为地府鼎司,我会对你颁布天曹通缉令!从今往后,这天曹世子,你就不必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