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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意识到自己其实跟厌恶的生父一样卑劣贪婪,逼他承认自己刻意忽略的真实。

“我们当然不一样。”说出这句话,仿佛耗尽了戚璟所有的气力。

他单脚狠踩墓碑,指着照片怒声道:“这个男人是个不中用!只顾自己贪得享乐的瘾君子!他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

“我也不配,我不配做你的父亲。”

戚栩这话接的自然,暗含讽刺的意味狠狠扎伤了困兽的自尊心。

“对,你是不配,从一开始你就没把我当做是儿子,只是不得不从你哥手里接下的包袱,就像戚无妄一开始之于我一样。”

“你知道戚无妄刚生下来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每当他对着我笑、喊着要哥哥,我都在想,要是戚无妄从来没有出生就好了,如果能发生一场意外,能带走这个莫名其妙的弟弟就好了。”

“但后来我发现这不行,你们爱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戚无妄的死只会加深那份感情,从头到尾我都是个输家。而想要赢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戚无妄成为你们心中不可提及的耻辱,就像躺在墓碑下面的这个男人一样,不是吗?”

戚栩看过来的目光中冷漠与厌恶交杂,汇聚了所有能对一个人抱持的负面情绪。

戚璟却有种病态的快意,每当发现自己只是戚家的边缘人,他就不得不把滋生的恶意封锁在心中的小盒子里。

一次又一次的开锁、存放、再落锁,这个盒子的容量早快到达极限。

今天那把锁的锁头终于崩开了。

刚被接到戚家的时候,戚璟收到丁点来自戚栩和束一雯的关爱都喜不自胜,觉得自己苦尽甘来,拥有了梦想中完美的家庭。

哪怕后来戚栩和束一雯醉心工作,逐渐忽略了自己也没有不满。

他会做个乖孩子,不会给戚栩后悔接自己回家的机会。

戚栩和束一雯都是公众人物,他们认为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不需要外界过多的关注,所以隐婚了几年,谁也不知道他们有着一个叫做戚璟的养子。

戚璟可以理解,他就像是捡到宝藏的旅人,独享拥有财富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