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男人凑上前，口中低声吐出一个带有魔力的单词：“晕眩。”

“么”字还未及脱出，穆雪松只觉得眼前一花，所有的景象开始飞速旋转，尤里西斯的声音被拉伸得越来越远，渐渐的，他的耳边只能听见一个声音。

“晕眩！”

青年脚步踉跄，似要跌倒，又被面前的瘦高男人一把扶住。

“先生，你没事吧？”瘦高男人牢牢握住他的胳膊，状似担忧的将那张卡又朝他递近了几寸，一边道：“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我扶你去旁边休息一下吧。”

穆雪松眨了眨眼：“你……”

见他没什么反应，瘦高男人抬手取下那只碍眼的面具，又将有图案的卡片直接举至他眼前轻轻一晃，同时低语：“服从。”

“先生，我们去旁边的铺子里，坐下来缓一缓吧。”

穆雪松盯着他，似在思考这是哪位：“唔。”

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从他肩膀上溜走了。

穆雪松没有在意，只不甚清醒的迈开脚步，跟随这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走了一段路，然后钻进某间挂了帘子的小房间里。

奇怪……我为什么要，跟着这家伙，进来？他一步步往前走，用变得迟缓的大脑竭力思考着。

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青年脑子里那股强烈的眩晕感，似乎正在慢慢被削弱、被消减。

而在他身前，已经离开外界视线的瘦高男人也不再遮掩，直接拽着穆雪松大步往里走：“卡森，我又抓到一个落单的，交给你了。”

站在房间中央的是个大胖子，那人闻言转过头，看了看已经垂下的布帘：“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吧？”

瘦高男人哼笑：“制裁员都快来了，他们哪管得上别人。”

“那就好。”卡森向旁边退了半步，露出身后的一面老旧落地镜：“把他带过去吧。记得过一会儿再补一次咒，许多法师对这种咒术都有抗性，不要让他在中途恢复了神智。”

瘦高男人翻转把玩着手里的卡片：“当然，我可从没失过手的。”

一直走到落地镜前，他松开拽着穆雪松的那只手，随口道：“镜之门的连接还稳定吗？也许我还可以再顺几只小肥羊回来。”

卡森点点头：“时效还有四十分钟，集会的守门人暂时还分不出空闲来对付咱们。”

两人说话的时候，落地镜的镜框不时颤动一下，那布满污渍的镜面波光频闪，不时还会发出一些诡异的细碎响声，看上去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报废一样。

瘦高男人忍不住说：“这东西总给我一种不安全的感觉，咱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换个新的镜之门？”

“等着吧，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卡森耸了耸肩，这时才有空抬起头，随意的看了一眼同伴抓来的“小肥羊”。

穆雪松的面具之前已经被摘了下来，因为身高的关系，这位卡森先生在抬头的时候，恰好能看见对方藏在兜帽里的那双绿眼睛。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