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渐渐黏腻起来,秦邯先移开了目光,轻轻地咳了一下,声音不知怎么变得有些哑哑的:“有事叫我。”

秦六一脸懵懵地看着他又出去。

奇怪,他明明是想

和以前一样,缠到将军答应为止的,可是刚刚莫名的就是开不了口,他拿冰冰的手背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

滚烫滚烫的,洗髓草有些害怕,这是人类说的发烧吗?可是一棵灵草怎么会发烧呢?他又不是一点灵力也没有的凡人。

秦六掀开被子,在房里的地板上呼呼呼地转圈,拿着手给自己的脸扇风,企图降降温。

温度没降下来,脑壳子倒是转得有点晕晕的。秦六眼睛里冒星星,左脚绊上右脚,身体直挺挺地往地板上磕去,一片叶子从底下窜上来,托着他的腰,给他换了一个方向。

秦六整个人摔在软软的被子里,他把自己闷了一会,又坐起来,缩回被子,点开了将军发给自己的书,红着脸看了下去。

夜已经深了,母舰的防护涂层开启,整个舰身消失在空气里,周围的帐篷也都转为了黑色,隐藏在深沉的夜色里。

有人从梦中惊醒,在床上平复了一下呼吸,男人坐起来喝了一口水。

他的梦里总是隐隐约约地看见一抹绿色,等长大一些,那绿色就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棵草。

六片叶子,有时候叶子都笔挺地立着,有时候有软趴趴地垂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