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签下那样的契书,她的依仗是她有兄长在外,他们之间也有同门情谊在,他必然不敢轻易毁约。只是婚姻之事,真的可以用一纸契书来规划好一切吗?

盛景意虽有着另一个时空的经历,年纪终归还是只有十七八岁,对她来说,结婚生子是很遥远的事,本不该在她这个岁数来考虑。

偏偏她在这个时空睁开了眼。

她想要融入这个时代、改变这个时代,就必须先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等到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和穆钧,真的可以相互扶持着走下去吗?

盛景意正胡思乱想着,外面就闹了起来。只是他们的婚事由礼部主持,少了几分热闹、多了几分庄重,外头只闹腾了一会就把穆钧放了进来。

谢谨行也进来了。

他虽有足疾在身,却没让其他兄弟代为送盛景意出门,而是亲自走到盛景意面前让她趴到他背上,慢腾腾地背着盛景意出院门、出前庭、出正门。

礼仪官知道谢谨行有足疾,全程都没催促他走快些,因此盛景意在谢谨行背上趴了很久。

他们兄妹俩还是头一次这么亲近。

盛景意鼻子有些发酸,环住谢谨行的脖子说道:“哥哥,以前没有人这样背过我。”

身穿新郎袍的穆钧耳尖地听到盛景意的话,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他们幼时都没有父亲这个角色。

只是他比盛景意要幸运一些,盛景意的父亲曾耐心教导他数年。

那本该属于盛景意。

谢谨行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