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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亚特似乎也发出了叹息,那叹息融入了风中,我没有听到,但是我能感受得到。我想要抱住他,但是名为内疚的感情主宰了我的身体,让我不能动弹。最后他吻了吻我的额头,转身离开。

今天是难得的晴天,阳光硕大的可怕,就仿佛是上届会长的大光头一样令人作呕,幸亏他已同他那颗散发着圣光的脑袋一起躺进了棺材板里,但今天这太阳还是让文森特不合时宜地怀念起那位老不死的来。哦不对,他已经死了,入土为安了。

他此刻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衬衫,外面披了一件暗红色的华贵长衣,暗金色丝线撩边,勾勒出无与伦比的精美花纹。他慢条斯理地戴上黑色的手套,然后顺势摸了一把女仆的腰,手感不错。女仆害羞地蹭了过来想要继续发生点什么,但被他笑着拒绝了。

今天穿成这样当然是有原因了,他要去刺杀一个总是爱流连花街的帝国官员。人类的帝国在这片大陆上其实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地位,不过这也可以用所谓世俗的权力来形容它。至少蒙混百姓是够了。

文森特觉得刺客圣殿那帮老不死的越来越奇葩了,居然给他下达这样的任务,而且必须以伪装的身份潜入。这算是修行的一种么?他随手折了花街里的一束花,然后将□□撒在上面。叫来一个ji女,给了她一个金币,让她把这朵花交给目标。

ji女欣喜地答应了,然后扭着腰向那边走去。

他倚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的月光,这种廉价花街的感觉真是糟透了,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他有些头晕,他不得不闭塞自己的嗅觉让自己头脑更清醒一些。

身为一个阴影之中的男人,他周围曾经的同伴大多都已经死了,唯独他在死亡中活着。生命就像他手中折的那朵花,尽管在窑子里盛开着但还活得有滋有味,如果把花种在墓地里以尸骨为食,相比它会开得更加灿烂。生命,他认为的生命就是这样的存在。

那边响起了骚动声,想必是得手了。

花瓣上是沾着□□,但那枚金币上却有着解药。那个ji女是个聪明人,他特意穿了一件有着贵族徽章的衣服,相比这些线索可以让她脱身。

从栏杆上翻越下去,他身形融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才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