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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栖白没有再说话了,他甚至没有再笑,他的眼纹微微皱起,露出一种残忍的近乎不近人情的冷漠来,荀玉卿见过他这个模样。

在他们还未曾相识的时候,在岁栖白将他们当做陆三九的同党用那把沾了水的伞试探的时候……

那时他的神情,就是这样的冷酷而无情。

这种神情让荀玉卿全身发冷,他下意识蜷缩了起来,没人明白,也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珍惜岁栖白这个朋友。

可如今……

其实荀玉卿心中也明白,这世上没有尽善尽美的事情,每个人的缘分也是有长有短的,他早明白,但真到了这一刻,仍旧觉得挖肉剖心的疼。岁栖白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荀玉卿心里总是很盼望着自己有这个缘分,与他做一生一世的朋友的。

火堆不大也不小,干枯的木柴在火焰里烧得噼里啪啦的响,荀玉卿烤化了一捧雪水饮了小口,又喂岁栖白喝了些许。两人寂静无声,竟谁也不再开口说话,就好似岁栖白成了一个瞎子,而荀玉卿却成了一个哑巴。

雪山上的天暗得快,没多大一会儿,便只剩火堆这一点小小的光了,空气也自然愈发寒冷了起来。荀玉卿哈了口气,终是忍不住道:“我去再是捡些柴火来。”他身上多少带了些干粮,便又留了一些给岁栖白。

这雪地之中枯枝难捡,再说天暗了,荀玉卿不敢往外多走,只绕了小圈,捡回十几来根小木枝,聊胜于无。

等他抱着柴火回来的时候,地上多了几条被剖开的蛇,岁栖白似乎在烤些什么,荀玉卿刚一走近,岁栖白便将烤物吞进腹中,吞服不久后,他面容上隐隐罩着一层青色,但很快又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