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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与岁栖白关系过于亲密之后,便忘了自己初次见岁栖白时也是这般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其实岁栖白剑术高超,悟性又是极高,因此身上总携一股剑意,但凡他一出招,无论是何种兵刃在手,给人的感觉便都是一样的。他叫人望而生畏的威势,也与这股剑意分不开来,这世上最难以撼动的铁则,岂非就是欺软怕硬。

人是如此,更何况畜生。

这盏油灯过后,道路依旧是一片漆黑,而且越发狭小起来,腥臭之气渐浓,尤其是这条狭长的甬道慢慢透出一种潮湿闷热的感觉,混着那股空气中腥浓的恶臭,令人十分反胃。

荀玉卿揉了揉鼻子,几乎想打个喷嚏。

“我真奇怪,他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我与你认识?”荀玉卿轻轻的说道,在甬道太长了,而且非常闷热,他的掌心都快出汗了,一片黑暗之中,走了约莫百来步,荀玉卿实在是有点怕这种寂静了。

“他对自己的轻功很自信。”岁栖白淡淡道,“也信绝没有什么人,会傻到想找他的麻烦。”

这两者听起来都很有道理,偏偏来得就是荀玉卿这么个哪方面都不是的。

“碰上我,实在是算他倒霉。”荀玉卿悄悄道。

岁栖白好似笑了一下,但黑得很,荀玉卿并没有瞧见,也不知那声气音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便晃了晃脑袋,没做多想。他们走了许久,忽然听见暗中嘶嘶的响声,然后就是一点光微微亮起,前面就是金蛇的住处,没什么遮挡,他们二人便避在了阴影之处,没发出一点儿声响来。

那些蛇已是极为腥臭,荀玉卿还尚能忍耐,可到了这洞窟石室之中,却当真是几乎要昏死过去。光并不强,但依稀看得见满地却是腐肉残肢,还有个滚在地上的人头,被挖去了眼珠,有些部分已经开始发臭发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