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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

真是一头乱麻!

不知怎得,脑袋里乱糟糟的,荀玉卿却忽然萌生出了一种困意,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还当自己是经历了一番波折,精神疲惫不堪,便同岁栖白打了个招呼,伏在船板上睡着了。

岁栖白为他盖上毯子,盘坐在他身侧,一心一意的守了起来。

在过往的数十年里,岁栖白的人生很少会有平淡二字可言,可每次跟荀玉卿在一起,他就会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逸与平静。他低头看着荀玉卿的睡脸,对方的脸好似春初枝头的桃花,雪白带着粉意,配上那张冶艳的面容,任是谁瞧见了,也不得不低头的。

晚饭是米饭跟烤鱼,船并不是一路到底,中间还停了几处渡口,船夫的篙子使得出神入化,指哪儿钩哪儿,两人中途又换了官道跟水路几次,荀玉卿也渐渐发觉到不对劲起来。

他睡得时间越来越长了。

有时候在客栈的床上醒来时天刚刚亮,吃了米粥与馒头后刚上马车便又匆匆睡去,再醒来时已在江心,人处于一艘船楼之上。而其中发生了什么,他是全然不知,而且睡得越久,他便越发困乏,有次在船上赏月时,竟直接昏睡了过去。

若说最初那次是因为精神紧绷而感到疲惫,那这些天休息下来,哪还能有什么问题。

“我是不是出问题了?”

荀玉卿抚了抚眉心,岁栖白就在他身边守着,神色冷静,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岁栖白在,荀玉卿都会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在他内心深处,好像觉得没有什么是岁栖白无法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