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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玚抬头看到大门边站着几个士兵,真是天要亡他。这些天他都是和陈铖在一块,就今天,他嫌冷没有跟去军营,就被堵住了。

陈明知道苏玚在陈铖心里的位子,自然不依,“公子,老奴跟他们拼了!”随即往前一步,瞬间夺掉士兵手中的铁枪。

没等陈明把枪刺出去,身体就被苏玚拽住,“管家,我的小马驹你一定要替我照看好。”

“呃?”陈明愣了一下,见苏玚跟着廷尉出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等到将军府四周的士兵一撤走,陈明就骑上马往军营奔去。

可是,等陈明到了军营,陈铖他们全都不在。

☆、18绝望

陈铖之所以不在,是因为他正在那队人马的必经之路上设屏障。

原来,苏玚眼见天气转凉,就把早些日子收上来的棉花卖了出去。卖出去的自然是弹好的,可以直接做棉衣的。

因为价格不高,普通的百姓都能买的起,除了偶尔好奇苏玚是怎么把棉籽去掉的,多数人都感念苏玚的好。

这不,街道上的百姓看到将军府被骑兵包围,就纳闷了。附近的店家听到议论声,才想起来他们只看到将军出去,并没有见到他回来。多人这么一嘀咕,在苏玚说着不让陈明乱来的时候,那些店家就去向陈铖报信了。

陈铖乍一听到府邸被围,想都没想就要回去找苏玚。还是陈扬的动作快,慌忙拽住关心则乱的人。现在这个时候回去,显然来不及了。

却说,和陈铖站在一块的兵将们在听到上面来的人居然这么大的胆子,顿时都怒了。但是,怒归怒,除了陈铖,其他人的理智都还在。

由于众人对这边的环境分外的熟悉,眼珠一转,便想到,离军营五十里处有一片树林,树木之间还有土丘。

听到四周的将领这么说,陈铖便知道他们是何意。直接脱掉盔甲,扮作流寇的样子,接着又去寻好些从犬戎巨人那边俘获的兵器,万事具备,众人就去准备伏击。

而此时,苏玚见朔方城被远远的抛在身后,直到再也看不到城池的影子,真的绝望了。

一旁的廷尉看到苏玚总是回头看。心里很是可怜他。“公子,你就死心吧,大将军巴不得咱们把你带走呢。”早些天被陈铖威胁的事,廷尉表示那是陈铖一时犯傻。

有道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换成以往,苏玚是万分不信陈铖如此凉薄。可是现在,苏玚打量着环围在马车四周的百余铁骑,陈铖会为了一个被迫娶的男人,而与这些禁卫军兵戎相见吗。

在苏玚胡思乱想的时候,队伍走到了树林的边远。陈铖远远望到苏玚衣着单薄的坐在马车外,异常愤怒。再一看到苏玚手腕上的链子,撕了那帮人的心都有了。

见陈铖的脸色充血,陈帆怕他把持不住,忙低声说,“大哥,咱们一定要等到他们走到树林的中心再动手,不然,很有可能伤到嫂子。”

“我知道。”陈铖满心的愧疚,“如果不是嫁与我,他又怎么会走这一遭。”圣旨说苏玚欺君,他知道,哪有什么欺君,还不是那帮小人怕苏玚回去要国主之位。如果今天苏玚嫁的是位百姓,他们估计懒得看苏玚一眼。因为他,苏玚有了强盾,因为他,苏玚便遭到了亲父的记恨。

等到队伍走进树林里,苏玚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同。按理说这队骑兵来时从树林里穿过,地上应该是有马蹄印的,而现在,别说印记了,地上的落叶连个波澜都没有。

这么看来,陈铖并没有抛弃他。苏玚想到陈铖就在这里,眼底的欣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知道陈铖准备救他,苏玚也不再乱想,赶忙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在苏玚的神经紧绷着,禁卫军放松的说笑的时候,树林的空气突然一滞,从四面八方冲出一群衣着破烂,满脸泥土的人。只在都城里嚣张跋扈的禁卫军哪里见过如此阵仗,扑面而来的嗜杀瞬间把从未上过战场的禁军吓软了。

陈铖见廷尉带头投降,朝两边的人使个眼色,漫天的凄鸣声响彻了整个树林。陈铖并没有赶尽杀绝,特意留下一个破绽,让廷尉带着十几人逃了。在廷尉逃走的时候,陈铖手里的长矛向苏玚挥去。

如果逃走的人再次回头看一眼,便能看到陈铖只是用矛把苏玚挑至自己身边。

把人搂到怀里,陈铖脱掉自己的外衣披在了苏玚身上,紧接着就是把苏玚从头到脚的检查一番。看到铁链把苏玚手腕都摩擦破皮了,大将军后悔把那些人放回去。

“阿玚,你再忍一会儿,回到家就把链子砍断,好吗?”陈铖问话的时候心里不安,看到苏玚面无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在怪他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