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悄眯眯的,就跑到宋南溪的房间里头去了。这小姑娘喜欢用一种叫郁美净的擦脸油,闻起来奶香香的,李承泽恍惚记得,自己闻一下宋南溪的脸蛋,似乎就会睡的很好。

于是,他先在南溪的床上坐了片刻,觉得心里不是那么烦躁了,于是又揭开那瓶郁美净的瓶子,就深深的嗅了一气。

这都夜里三点了,苏向晚和宋南溪据说住在卷烟厂,而宋青山呢,也早就应该睡觉了才对。

谁知道李承泽刚扭开瓶盖子,门外就响起宋青山的声音来:“承泽!”

李承泽给吓的,瞬间一个立正。

“你是想娶宋南溪吧?”大舅变成老丈人了,三更半夜的,这一句差点没把李承泽给吓的魂飞魄散。

“大舅,医生不是说,我要结了婚这种病会好的更快吗,你们当初都差点给东海领了结婚证,要不,我和南溪俩……”李承泽没敢出门,在黑乎乎的屋子里,给自己壮着胆说。

“哪怕医生说结了婚你的心理病就会好,那怕你吃的不是兴奋剂,是印度神油,想跟宋南溪结婚,也得等她过了23才行,你要等不住,就去找别人结婚,再敢在她面前耍流氓,我打断你的腿。”宋青山说完,哗啦一声放了报纸,这才进卧室了。

李承泽心说,谁说宋青山是老古董,他连印度神油是个啥都知道呢。

第二天,苏向晚带着宋南溪在外头又忙碌了一整天,等到晚上的时候,就通知谷东和李承泽几个到大门口去接她们俩。

“妈妈,你买这么多的花干嘛,咱们现在不种菜,要改成养花了吗?”谷东见三轮车上满满的,装的全是花,可给乐坏了。

一整天的功夫,也不知道从哪儿,苏向晚搞来了十几盆的君子兰,一盆盆都是养的绿油油的,还有好几盆结着大骨朵子,一盆盆的,全装在三轮车上。

“这个呀,就是咱的钱,从现在开始咱们得好好养着它们,还得带到北京去,到时候你们几个,一人搬四盆,人越多咱搬的越多。”苏向晚说。

“不过就几盆君子兰而已,咱们买的时候,最贵的一盆才五块钱,这能赚多少钱啊。”宋南溪一脸的纳闷和不解。

苏向晚笑的极为神秘:“总之,三十万,就靠这些花儿了,不信你们看着,拿它们,我肯定能鼓捣出二十几万块钱来。”

终于,宋大爷和宋大花俩准备好了行李,也从小宋庄赶到城里了,火车票一买好,孩子们坐硬座,大人住卧铺,还真的,一人手里两盆花,全家老少加起来总共七个人,总共端了十五盆花,浩浩荡荡的,就准备要去赶火车了。

不过就在苏向晚检查完水电,拉了电闸,准备要出门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却响了。

“苏向晚吗?你这些年还过的好吗?”电话里是个女同志,听声音,并非苏向晚熟悉的人。

不过,苏向晚还是说:“我过的挺好的,请问您是?”

“养着我家的大外孙子,用着我丈夫的退休金,像你这种厚脸皮,腆不要脸的人,靠着韩明的能量当着妇联主任,我想你肯定也过的很好。”对方这一出口,苏向晚想起她是谁了。

“哟,这不沈夫人吗,怎么,是不是沈老快不行了,您快没钱用,也没有高极干部的福利享受了,这是找不到人出气,要给我打个电话?”苏向晚笑着说。

沈夫人,本名秦霞,是谷东的外祖父沈老的继室妻子,也是谷东的继外婆。当初为了不让沈老跟谷东俩见面,这女人可没少耍过小心计。

真是没想到,将近十年没见过面的人,她居然会打电话来

“你……苏向晚,我可告诉你,我丈夫早就改主意了,他的那些军功章全都要收回不说,而且,他给韩谷东的那些钱我们早晚也要收回来,这个咱们就先不提了,你不是代表秦州红星厂要来竞标母乳化奶粉的生产许可吗,我得告诉你一句,你甭来了,因为这个项目已经内定好是我的了。”沈夫人的语气里都带着趾高气昂的指气饴使。

听这意思,她是想跟苏向晚抢母乳化奶粉的生产许可?

要知道,就现在来说,国内几乎就没有几家子能够真正母乳化的奶粉,而母乳化奶粉的需求量,在全国,就跟烟草、酒类一样,属于非常紧俏的必销品。

生产许可只有三个,能拿到这样一个指标,像沈夫人这样的人,转手卖出去,毫不夸张的说,估计就是几十万块。

苏向晚想去拿指标的时候,早就想到肯定会有人跟她争,却没想到,要跟她争许可证的,居然会是沈夫人。

“您是轻工部的部长吗?”苏向晚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