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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毕,权贵拍手叫好,笑盈盈地称赞个不停,庄主极为受用,嘴角含笑,遂站起来,和对方拥在一起。

赵永齐看了赵仕义一眼,见他一直盯着前方,脸上若有所思,便知道他也目睹了自己所瞧见的。不妨看看他到底作何反应。

“不是同为男儿,不是相见恨晚,唯一可惜的是人生短暂,你我不能相伴永远,终究都有阴阳相隔的那一天。”庄主情到深处,悲从中来,紧紧搂住对方,在其耳边喃喃。

那人忙不迭安慰他:“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求在有限的时间里,能够相濡以沫,情长虑短。”

庄主笑了,笑容忧伤又璀璨:“我从来都不是苛刻之人,也从不患得患失,但至从遇见你,总是不知足。是那么害怕与你分开。毕竟世事无常,今日的许诺,说不定比明日黄花还凋谢得快。”

权贵拍着他的背,那表情那姿态无不深情到极致,叫人流连忘返。

“现在处于太平盛世,又身在世外桃源,你我才情投意合,”庄主说,“如果有一天,劫难到来,我俩若是必须死一个,你会作何选择?”

权贵毫无犹豫地说:“那还用问?我自然会替你去死,且无怨无悔。”说着递给他一杯酒,可能庄主怎么也没想到,那杯象征着不离不弃的美酒竟是穿肠毒药。

两人相拥的身影渐渐淡去,化作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后是一道紧闭的石门,上面写着一行字:献心头血,开生死门。

赵永齐的脸霎时变得惨白,他的头像生锈的机关,艰难地朝赵仕义所在的方向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