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抿了抿嘴角,在嫣红的唇瓣上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皇甫长安现是看了一眼裴子由,继而转向那头戴斗笠的雪衣人,淡笑着道。

“既然说了是愿赌服输,要是坏了这赌场的规矩,那么这一场赌局,也就没有意义了……”

她这话,听着好像是说给皇甫砚真听的,可言下之意却是在挑衅南宫重渊的气魄和风度,先前他几次三番戏耍他们,看在是为裴子由讨回面子的份上倒也说得过去,可这一回,他要是还是耍那种不堪的手段,便只会叫人看不起,哪怕是赢了……也胜之不武。

当然,这样的挑衅,对于一般的赌客或许会有效,但对于从小长于宫廷,在各种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之中生存的紫宸太子,却是毫无作用的。

若是放在以前,南宫重渊必然是连眼睫毛都不眨一下,就动手把这一局给赢了——

白白送上门来的厚礼,完全没有拱手相让的道理好吗?!

可这一回,见到皇甫长安如此坦荡,甚至还如此盲目地相信他,南宫重渊竟然觉得那家伙傻得有些有趣。

突然之间也想赌一把运气,看看到底是谁输谁赢……看看上天,到底会让谁成为最后的赢家?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这样的想法下面,还隐藏着一抹更小的更微不可察的心机,那就是……不想她就这样毫无悬念的输了,就这样一败涂地地屎了。

人生在世,这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么奇怪的家伙,倘若她屎在了这里,着实是有些可惜的。

只不过……可惜归可惜,若她命该如此,南宫重渊亦不会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见皇甫长安主意已决,完全没有任何反悔的迹象,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