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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暖觉得,大约是自己先头喊了他一声夫君的缘故,使得他稍有满足,故而也不再来叨扰她。

她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外头的街景,只恨这时间过得太慢。

放下帘子,她静静坐在那儿,纤细的腰肢挺得笔直,就连坐在马车里,都维持着一副高岭之花的冷淡模样。

男人并不理会她,只捏着书卷慢慢翻看,时不时慢慢提笔,简略作批注。

他专注垂眸时,有种天生的冷淡感,拒人于千里,给人无形的威压,完全不敢出声叨扰。

不过她也不想与他说话。

郁暖粗略看一眼,瞥见他手中书的封皮,便觉乏味的厉害,脑仁都隐隐作疼。

讲治水的书,从各地的土壤软硬程度,到河水流域的分布,以及各种非常无聊的历史记录,放在现代大概就是一整本极厚的科普书,上面各种表格数字还有专有名词,保管叫郁暖这种理科盲头疼不已。

给她一整年,她都不定能静下心看得完,即便耐心努力看,也极费力,却仍旧不定能看懂。

面前的男人倒是很淡定,从上马车到快至侯府,翻页慢条斯理,短短小半个时辰,已然看了好些,修长的手指时不时轻轻一折,在某页作个记号。

郁暖顿时觉得,不论如何,他们还真是,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啊。

两人一回府,便给郑氏那头的大丫鬟碧涓请了去,只说太太有事儿寻三奶奶和三公子。

到了正院里头,却见郑氏仍是一张刻板严肃的脸,法令纹清晰可见,微上挑的眼型极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