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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少说那么多话。

皇帝慢慢笑了笑。

他顺着她的话语道:“不急,朕的阿暖喜欢这儿,便多呆一会儿。”

他说完,便抱着郁暖合眸,像是很快入眠了。

而她睁着眼胸口略微起伏,眼睫在面容上打下一点阴影,始终难以再安眠。

最终,郁暖仍是决定,要过一段时日再回长安。因为她从本心都开始排斥回长安这件事,一想到要归去,便总是睡不着,也难以安心,早上起来容颜憔悴,眼底带了些青黑。

她同他说起自己打算的时候,皇帝正在擦拭六合,他修长干净的指节握着布料,一下下极有规律,没有分毫偏差。

他把剑熔了,又重新铸了把全然一样的,也不知是甚么意思。但他现下每日晨起练剑时,都会将六合带在身边。

郁暖今日起得很早,裹着兔毛兜帽站在树下,又戴着兔毛手套捧着暖和的手炉,刚到秋日,她便这样受不住。

郁暖轻声对他说道:“我想着,还是在丰都多呆一会子,过些日子便回长安去。”

他把剑势收回,面色温凉淡静,缓缓以布巾擦拭剑刃,慢慢道:“衬凭你。”

郁暖抬头看他,通过六合剑刃的倒影,寒芒冷冽刺眼,而她似乎隐约看到男人眼中隐晦的幽暗,带着慢条斯理的意味。

可是,和他少年时的锐利和目空一切不同,他面上却有些微淡静和缓的笑意。

郁暖顿时觉得自己精神有问题了,于是耷拉着尾巴坐在一边,有些好奇的看着六合剑。

她一时兴起,对他托腮道:“这把剑看上去好不一样,剑柄比我见过的都要长,您能借我瞧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