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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却发觉,陛下仿佛并不心急。

这个男人,就连回信都是冷静而慢条斯理的,就像是打报告一样,一条一条对仗工整,对儿子的描述也是那样,不知背后存着甚么感情。

便让郁暖觉得,时间和距离的差距,只是给她带来了煎熬,却并非是皇帝。

她觉得这样回去,是一件非常丢面子的事体。

然而并不等郁暖再思索她下一步该怎么办,又有一道信件传入余姚山庄。

她的母亲南华郡主得了重病,需要郁暖归去侍疾病,信中说,郡主身子一向不算好,思女成疾,春寒料峭时最易得病,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如今都烧起来了,整个人都糊涂得不成了。眼角皱纹憔悴深刻,她昏迷中却还念着女儿的名字。

郁暖看着信纸久久不言。

她知道自己不记得了。

但听到这里,却仍有些难过。

说不清是为了甚,但听到南华郡主病成这般,郁暖仍是有些想要……回去看看她。

在这个时代,一场风寒或许便能要了人的命。

她做不到无动于衷,隐有哀愁蒙上心口。

而她从来没有过母亲,自小便是孤儿,若有一个女人以母亲的身份诚心待她,那她一定也会孺慕至诚。

她想,或许之前,自己与南华郡主很好很好。

郁暖没有过多的纠结,还是准备回长安了。

可是当她说与周来运家的听,忠心的仆从却皱了眉,轻声道:“夫人,这可不成,您踏入长安城陛下怎会发现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