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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郡主叹息着摇头,缓慢道:“给我洗漱罢。”

郁暖有些惊讶,她也不晓得为何南华郡主竟可以这般自然,难道也不问问她到底去了哪里,又做了些甚么,还有更多更多可以问的话,郡主却从没说出口了。

郁暖没有服侍过人,但却见过丫鬟们是怎么做的,故而也并不显得多么生疏,但的确也不如何熟稔。

她服侍得并不好,南华郡主看着女儿,垂着眼眸,微微一叹。

郁暖服侍着她,南华郡主才问道:“怎么想到要归来的?”

她母亲道:“不是在江南住着,近年也不打算回来了么?”

南华郡主的语气里并无多少责备,甚至平和而沧桑。

只像是又见到了离家多年的女儿,无限感慨藏于心,终究只问了一句最普通的话。

郁暖站在光影里,看着纱帐到一角,轻声道:“听闻您病了,我便回来瞧瞧。”

事实上,南华郡主也不曾病的多严重,只是旧疾犯了,头疼脑热的在所不免,但她也明白,这些话是不能和女儿说的。

这么些日子里,她也听闻郁暖诞下皇子公主的事体,却始终没法见到女儿,也不晓当年的事体到底是为何发生。

前些日子女婿归来瞧她,只说起郁暖脾性倔,梗着脖子不想回长安。

忠国公和郁成朗对着女婿,从没几分家人的模样,大多时候还是敬畏又恭顺的,南华郡主却还坦然。

陛下的原话是这样的:“阿暖年轻,贪玩也属寻常,岳母不必心焦。朕亦盼她能早日舒去郁结,回到朕身边。”

皇帝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缓,甚至平易近人至极。

南华郡主却听出,陛下虽似只在叙述自己担忧和纵容,但就“贪玩”和“郁结”而言,分明颇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