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在自己的房间中挂上了一张覆盖正面墙的世界地图,他拿着笔将这些复杂的关系一点一点添上去,看着整个世界都被无数道红线覆盖,这一刻,那种宛如伴生一般的空虚感终于消失了,他明白,自己终于找到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那就是尽可能地去探究这个世界的真谛。

——

次年三月,太宰治在一次与少年侦探团在深山的大逃亡中,无意中捡到了一本书,书是完全空白的,但是他在拿到书的那一刻就清楚了书中到底讲述了什么,那是其他世界的他的故事,他通过这本书与其他世界的自己有了联系,也因此知道了身边的这些人在做出一些选择的时候使得事情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了。

那天晚上,他和少年侦探团的全员在海边一处悬崖下的山洞中被警察找到,做了笔录之后被挨个送回家,太宰治站在自己的家门外——他有了一个家,屋子里点着明亮的灯,他从窗子看过去,能够看到正在打电话与警方交涉的奚安白,也能够看到正在热牛奶和咖喱饭的织田作。他微笑着走进门,与他们拥抱,他想,他要比其他世界的自己幸运得多。

——《he异世界的家》

番外二

奚安白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最开始就是一个笑话。

她坐在圆桌的左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对我的父母没什么太大的印象,相比于他们的脸,我父亲恶毒的话语反倒是还留存在我的记忆里,我想,我大概是不受他们喜爱的却不得不出现在这世上的存在吧!”她喝了口茶,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身边坐着的一圈人,“所以,我们为什么要齐聚在这里回忆过去的那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太宰治坐在她对面,而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以及夏目贵志和他的猫咪老师分别围着圆桌坐成了一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在火拼的时候突然被一种奇怪的力量全都拉到这个空间来,而且还有一个规则告诉我们我们需要回忆自己的家庭和过去。”他摊开手想了想,“这或许就是大宇宙的恶意了吧!”

夏目贵志艰难地在一群充满杀气的人中举起了手,“我只是一个路人,为什么也会被拉到这里来?”他只是一个无辜的来到横滨购置学校需要的器具的人,而他抱着的猫咪老师也真的是一只无辜的小猫咪。

没人能够解答他的这个问题,而且更令人难过的是,那股莫名的力量还在不停地往这个空间拉人,很快的,那些奚安白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就全都出现在了这个空间中。比起一种打扮靠谱的成年人,这些新出现的网球部的年轻人的穿着可谓是五花八门,最糟糕的那一个刚刚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身上只披了一条浴巾,在这里就不指名道姓了。

总之,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大家成功的在突然间扩大了无数倍的圆桌旁坐了下来,而作为规则要求的第一人,奚安白不得不继续自己那个真实的毫无谎言的过去的故事。

“后来我听照顾我的那个人说,我出生的时候,天降异象,家中的所有人都认为,我一定是下一任家主。”奚安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但她还是坚强的说了下去,并且希望自己用最简短的话语讲完这个故事,“之后的一切就是很普通的培养继承人的方式方法,直到我十岁那年。”

“我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他是昆仑山的意识化身,那一年他打算进入人类的社会去看看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生物,而我的父母与家族中一向不睦,再加上我的身份,所以我的监护权其实在我叔叔手里,他这一走,就将我交给了白泽抚养。那几年日子过得不坏,也很轻松,虽然白泽偶尔不太靠谱,但实际上却是一个不错的大人。”

“之后我的叔叔在人类社会被当权者杀了,罪名有很多,都是莫须有,所以叔叔觉得人类太过虚伪,愤而抛弃了作为人类的身份,也将我这一族全都赶出了昆仑山。那之后,族人觉得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是继承人。”奚安白给自己续了一杯茶,她这一句话倒是获得了在场不少是继承人的人的赞同,这么一看,大家实际上都是倒霉的背锅侠,一时间也说不上谁好谁坏。

“然后我也离家出走了,认识了有趣的朋友,看过了世上的许多事情,原本觉得一生也就这样了,然而之后家族出了大事,把我叫回去处理烂摊子,之后我就再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把这个家主的位置交出去。又过了几年,我的朋友因为一些问题死了,导致她死的原因有很多,我后来把这些原因一点一点地都解决掉了,可是我的朋友也没办法再醒过来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