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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说藏东西,那还真是个地儿。

“慢着,让大炮和秀儿去睡旱厕,轩昂晚上跟我们睡。”毛姆说着,抬头跟院里的邻居们说:“我家大炮晚上不睡屋里,睡旱厕,你们该没意见了吧。”

旱厕?

那地儿现在还有人经常进去解大急的,臭的要死,能住人?

王大炮首先不愿意:“妈,我要睡我姐的雕花大床,才不睡旱厕。”

“我让你去你就去,敢不去,看我大耳刮子抽你。”毛姆伸手就扇。

一巴掌扇的王大炮闭了嘴。

一间臭烘烘的旱厕,光是打扫就得半天,王大炮自己又不肯收拾,一脚把妹妹秀儿踹了进去,让她去收拾,自己就要蹭到陈思雨面前显摆。

陈思雨现在有了三本素描本,三盒水彩笔。

在这个年头,它是非常稀罕的,而她想要呈现给歌舞团的,是一份目前的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的编导台本,院里的孩子们,轩昂看一下无所谓。

但王大炮突然一碰,画废一笔,浪费了一张。

偏偏他不识趣,觉得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比外面追陈思雨的那些小混蛋更有机会了,没话找话:“思雨,高大光家给他介绍了个部队文工团的小将,你呀,出局了。”

陈思雨差点又画废一笔,气的直滋气儿。

毛姆显然很得意于儿子的骚扰,坐在雕花大床上,来一句:“尖果儿,觉得这地儿不好你就走啊,不去你军区的家里住着,死皮赖脸赖这儿干嘛。”

陈思雨丢笔:“轩昂,咱们不住这屋了,去旱厕住吧。”

毛姆怕了,吼:“大炮,给我滚旱厕去。”

终于,王大炮走了,屋子里就剩了陈思雨姐弟和毛姆,当然,也该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