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页

而在这架飞机离境后,苏方就宣布关闭两国间的所有直通航班了。

三年未见,母亲蹬着褐色牛皮,花纹繁复的高邦靴子,同色呢子大衣,里面是军绿色的衬衣配格纹毛衣,绾起的波浪长发,墨镜加格纹围巾,肤白如雪,一眼望过去,其时髦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你姐呢,现在在哪儿,身体怎么样了?”梅霜问。

冷峻很惊讶:“妈,你的耳朵能听见了?”

梅霜说:“本来我耳鸣非常严重,但在看到你的电报后,瞬间就不耳鸣了。”又责怨的瞪儿子:“你姐是怎么病的,为什么你几年都不说,萧文才呢,你姐生病了,他又在干什么?”

萧文才是冷峻的姐夫,前段时间请了假,准备接冷梅去南部。

但因为冷梅病的厉害走不了,于是把妻子带回自家去了。

至于目前姐姐是什么情况,她不打电话,冷峻也不知道。

而从新乡坐火车回北城就要一天一夜,目前又正值大串联时期,于串联人员,火车是免费的,余人必须等串联人员上车完了之后才能上车,就卧铺什么的也别想了,全得紧着串联人员。

冷峻还是通过军人证才买到两张餐车票,不过要等到明天的一趟。

结果他娇气到,原来就连软卧都嫌弃的老妈一听姐姐病的厉害,都不等明天一早,现在就要挤上车去。

“妈,现在没有座位,而且火车特别挤,您身体又不好,咱们先到车站招待所住一夜,等明天再走吧。”冷峻说。

梅霜看着呼啦啦的,如蝗虫一样的串联人员,心里也很害怕,但墨镜一摘,她毅然挤到了人群中:“不行,早一刻是一刻,我必须立刻见到我的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