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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省自己,梅霜特别惭愧。

她跟冷兵是截然不同的人,他记得每一次打仗时跟自己打配合,或者帮助过自己的战友,交际广,热心肠,有着非常广的社交圈子,而梅霜不是,她整个人是扑在丈夫身上的,除了表演,她没有别的社交,除了等他,就是缠着他,闹他,烦他。

在战时,她也曾认识很多人,有过很多朋友,那个曾经给过她一碗熟小米的姑娘,毛素美,她等到战争胜利了吗,她戴上她那条鲜艳的红围巾了吗?

越想梅霜就越惭愧。

有勤务员从远处走来,梅霜已经开门了:“小鬼,有我家的信吧。”

“梅老师,您不会是在等信吧,还真有,稍等,我把信给您。”勤务员笑着说。

老妈接过信之后,开始欢天喜地的,但目光下扫,渐渐的,脸色就沉下去。冷梅遂问:“妈,那位送过你小米的老朋友,是不是已经去世了?”

梅霜面色蜡黄,摆手说:“妈得上楼缓一缓。”

冷梅明白了,看来,那位在她妈孕期,送过熟小米的那个老朋友已经死了。

她柔声说:“妈,据统计,在上一场战争中,咱们国家死了几千万人呢,不是每个人都很幸运的,能活到战争结束,活到和平年代的,您想开点吧,好吗?”

“我想开的,想得特别开。”梅霜说着,怕女儿看到她的眼泪,赶忙转过了脸。

曾经的陕甘边,陕北是革命根据地。

从全国各地,有很多向往革命,向往创造一个新世界的,年青男女们,冒着硝烟战火,穿过各种封锁线,坐轮船,扒火车,乘汽车,坐驴车,甚至很多人用徒步的方式,去往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