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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监护人,牵涉到一个问题,就是,陈轩昂的粮票和月租,换言之,就是家里的经济大权。

哪怕在刚才,老毛头来之前,陈思雨都不好提,但现在她不但可以提,还可以故意刺一下这个傻弟弟:“你也可以不换,我看你小太监当的挺顺溜,来啊小昂子,给咱家装一袋烟抽抽。”

这不埋汰人嘛。

陈轩昂不惯开玩笑,叹气说:“我无所谓,就怕厂里的领导们不同意。”

“他们不同意咱就说服他们呀,你叹气干嘛?”陈思雨问。

陈轩昂不说话,默默滚床根去了。

陈思雨故意说“怎么,怕我像毛姆一样,当了监护人后也只拿钱,不管你。”

这不胡扯嘛,明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陈轩昂又气鼓鼓了。

“好啦,你是怕毛姆被逼的狗急跳墙,真拿出你妈是敌特的证据,咱俩以后得下牛棚,你不想姐姐跟你一起下牛棚,对不对?”陈思雨柔声细语的说。

陈轩昂声音闷闷的:“是我妈的事,跟你又没关系,毛姆原来对她确实不错,她享受了毛姆的好,毛姆的恶,我来替我妈受了就好。”

哟呵,他还挺有担当的嘛,想独揽罪过。

这个弟弟吧,生得帅气,心地应该也是善良的,在书中他两世都保全了自己的财产,而且虽然疑似害过两条人命,但公安都没有找到证据,就证明他是个心思非常缜密的人。

那么,陈思雨就准备跟他正式狼狈为奸了。

“轩昂,你想过没,你妈真要是敌特,毛姆藏着证据却不拿出来,她就是窝藏包庇罪,更何况你心里清楚,你妈根本就不是。”陈思雨先说。

再说:“既然她的证据是假的,捏造的,咱骗过来一把火烧了不就完了?”

烧假证据?

那不又是黑吃黑嘛。

男孩给姐姐的大胆惊到了,踌躇半晌,反问:“她会上当吗?”

“那要看她到底有多贪了。”陈思雨意味深长。

窗户没帘,月光倾洒。

姐姐仰躺着,闭上眼睛,唇噙着笑睡着了。

弟弟缩在角落里,蜷的像只小虾米。

姐姐唇角的笑在月光下闪着自信而耀眼的光芒,仿如火焰。

当然,她一直都这么自信,原来每天换个帅小伙,坐二八大杠上满城招摇,北城一大半的人都认识她这颗满城最美,最辣爽的尖果儿。

她非良善之辈,现在做的计划还是稍有不慎,就会一起下牛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