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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处长,不正是热心帮陈思雨入团的那位?

看来今天从捉奸进展到离婚,稳了。

“徐姐,你去找吕处长,到时候咱们要带吕处长一起上楼,但是你要看我信号,我让你来你才能来。”陈思雨再说。

徐莉:“你怎么给我信号?”

“到时候你一看就能懂的。”陈思雨说完,再叮嘱她:“被家暴,打流产的事不要怕羞,一定要说出来,而且不管看到什么样的场景,你也不能激动,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要坚持一点,离婚!”陈思雨再说。

徐莉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太天真了,说:“他都出轨了,被抓现形了,离婚很正常,我的诉求应该是让领导把他们调到外地啊,万一离婚了,白山还在首都……他是个很疯的人,我怕他会报复我们全家。”

一个表面笑嘻嘻,温文儒雅的男人。

你说他家暴领导都不一定信,说他会灭你全家,领导更加不信。

但恰恰是这种男人,掌控欲极强,也极难逃离。

再加上时代背景,领导不同意,一旦今天离不了,徐莉再想离婚可就难了。

而不离婚,婚内家暴,目前这年头,打死都无罪的。

所以陈思雨说:“关于报复,我们可以下一步再想对策,但今天你只能提一点,就是离婚。”

徐莉突然问:“小鬼,你才多大,心机够稳的呀。”

陈思雨一笑,没答。

她经历过的渣男,大概比徐莉吃过的盐巴都多。

“对了,家里如果有现金,折子,首饰,赶紧拿回娘家去。然后不能在你办公室,约到吕处长后,另找个地方,一个对面招待所看不到你的地方,聊天时盯着外面,什么时候该来,你一看就明白了。”陈思雨说完,就准备走。

“别的都简单,可我还是不懂,你咋给我递信儿?”徐莉再问。

因为只隔了一条马路,她要出去,怕白山会看到是其一,再一个,招待所的营业员认识她,只要她去,肯定会立刻大喊大叫,白山就会后门溜了。

陈思雨不好说得太细,只说:“机会一来你自然就懂了。”

她的水彩笔几乎都用干了,但还可以顶一两张画,素描纸还有两张。

粮食局招待所一楼有个在听着收音机磕瓜子的营业员,穿大白褂儿戴白帽子,负责开票递钥匙。

在外面给对方画了一张好比美颜开到二倍的照片,陈思雨进门了:“姐姐,我是个画家,正在采风,准备往《青年报》投稿的,您看我画的您好看吗?”

营业员一看:“哟,这小鬼,画的可真像我。”

“可我觉得画得不好,也不够突出您本人的优秀,这样吧,您忙您的,我坐在那边的角落里再画一张,顶多半天就得,画好了给您看。”陈思雨说。

一绿生生的小将,营业员能说啥:“快画,我给你冲麦乳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