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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多前,景平二十一年春,二皇子越诚被外放出京,当时祝明薇曾请命要一同前往建阳府。建阳府知府冉新虽是霍老将军的外孙女婿,但建阳府这个地方兵力却一直不强,在练兵方面少有可用之才、常年倦怠,祝明薇自幼习武、研读兵书,当时便自请同往建阳府为皇上练兵,说是同时也能替义母文皇后照顾二皇子。

但二皇子是犯了错被外放出京的,再让一个忠烈之后陪着同行,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大说得过去,所以当时皇帝没有同意。

直至去年皇长子越谦及冠,文皇后一派为了争权各种相逼,甚至隐隐有利用文皇后义女、珧安郡主祝明薇在军中的“情分”来拉拢武将的趋势。皇帝越征坐不下去了,正好祝明薇似乎也不大喜欢被利用来争权,她虽然对文皇后这个义母、文皇后的两个皇子有点情分,但那是私人感情,她并不想参与争权,便借着年宴之上、皇帝问她有没有什么心愿之时,再次提了前往建阳府的事。

这次皇帝允了,荣太后一派也没有插手,于是今年年初,祝明薇便带着一小队祝家留下的精英侍卫,来到了建阳府,也住到了越诚的府上。

越诚虽然对文皇后这个母后、越谦这个大皇兄爱答不理阴阳怪气,但对祝明薇这个义姐却还算亲近礼貌。祝明薇到了建阳府后,借着皇命接管了建阳府的一部分军中之事,每隔一月便会递折子回京述职,皇帝在朝堂上也不吝夸赞。

不过,来了建阳府之后,和冉新等官员打了些许交道,宴示秋和越浮郁知道,那些人根本没把祝明薇和她练兵之事放在心上。

在那些官员眼里,建阳府这个地方除了水患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危险,用不着强兵干将,而且以往练兵都没练出什么成绩来,珧安郡主一个金尊玉贵长大的娇小姐又能干什么大事,即使祝明薇作为祝氏遗孤、如今在军中仍然很有情面和威信,那也不足以入眼。

……

宴示秋和越浮郁在快到江边时下了马车,打算步行过去。姚喜和砚墨也要跟,但总得有个人守着马车,于是两人快速划了个拳,最后砚墨满脸担忧的留在了马车这边,姚喜赶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他们从人流侧面一路好不容易走到最前面时,冉新和几个官员、一些官差打扮的衙役都还在这边,荣遂言也在,还有一些老百姓。冉新和其他官员似乎想要离开,但荣遂言叫住了他们,问他们这是想做甩手掌柜、顶着父母官的名头却什么都不管吗?

荣遂言都这样说了,周围又这么多百姓,冉新和其他官员渎职贪贿虽然是家常便饭,但在人前还是习惯要装装样子的,所以这会儿也不好离开。

但面对百姓们希望官府出钱为他们修缮房屋这些请求,冉新他们也是半句都不松口的。

“荣大人,各位百姓们,当真不是官府不管,是府衙里真的没钱啊!这么大个建阳府,每年朝廷拨款也就那么点,东边用一点,西边用一些,哪里有钱啊!”冉新和官员们说着车轱辘话。

越浮郁便是在这个时候插入话来的,声音比人先出来:“按冉知府这说法,还是朝廷的不对了。”

见来的是越浮郁和宴示秋,冉新和一众官员们面上一抽,然后强颜欢笑着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宴太傅。”

冉新又说:“是下官方才失言,并非朝廷之过,还望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听到来人里有太子,那些此番家被淹了的老百姓们,里面有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咬牙就站起来往他们这边冲,叫挡在所有百姓面前的官差给手拿刀剑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