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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秦太医、越谦,还有被动静叫醒的姚喜、砚墨都在外面守着,见越浮郁抱了个人出来,都下意识纷纷探头要打量。

越浮郁皱了皱眉,回过身挡住怀里的人,吩咐道:“秦太医去检查屋子里那盆冰,看能否找到解法。姚喜和砚墨招待好大皇子,晚些时候孤再来感谢大皇子您的报信之恩。”

越浮郁将“感谢”二字咬得很是清楚,接着继续加快语速说:“可千万别让大皇子走了,不然回头人家带着二皇子跑了,孤上哪儿□□去。”

说罢,不等他们的反应,越浮郁便抱着宴示秋快步朝他住的那屋走去。好在他和宴示秋本就住得近,没几步路便到了。

刚刚走得急,他这边屋子门本就没来得及关上,这会儿进了屋内,越浮郁用脚将门关上,然后抱着宴示秋绕到了靠里的屏风后。

屏风后便是浴池,此刻热水的水道堵着,浴池内便只有半池子的冷泉水,隐约可以听见潺潺的流水声。

“老师……”越浮郁将宴示秋放到池边的地砖上,看着宴示秋脆弱无力的模样,心下恨不得现在拿两柄刀去把越诚给剁了。

宴示秋听到了水声,才勉强睁开了眼,见自己就在浴池边,便用眼神示意越浮郁将他放下去。

宴示秋眼尾带着红,一双眼更是含着秋水,看得越浮郁不禁一滞,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回过神,越浮郁连忙再次抱起了宴示秋,小心将他送到了浴池里……看着池中冷潺潺的水,越浮郁放得很是心疼。

“老师,是不是很冷……”越浮郁理了理宴示秋凌乱的头发,喃喃问了句废话。

是挺冷的,但很舒服……宴示秋泡在冷水里,总算好受了不少。

原先裹在他身上的、属于越浮郁的外袍也跟着一起下了水,这会儿宴示秋稍微有点力气了,便下意识用外袍挡在身上……越浮郁毕竟还在这里,虽然他是他的学生,但身体上的异样万一被瞧见了,也还是挺尴尬的吧……宴示秋缩在池子里老神在在的,心想越浮郁怎么还不出去。

越浮郁他……不但没想到要出去、给宴示秋一点独处的空间,反倒开始说话了。他想着,老师现在这样,他是一定不能把老师一个人丢在这里的,至于说话,是为了让宴示秋分心。

于是宴示秋知道了自己今夜这场无妄之灾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越诚就是有病。”越浮郁跪坐在浴池边,再次伸手想要给宴示秋打理头发时,发现宴示秋不知不觉好像又往池子中间挪了点,也就离他更远了点。

越浮郁缩回了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