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某种原因。

老板拼命点头，“对、对……我可以给你看账本……”

苏陆：“你能不能描述一下那日发生的事？”

老板的眼神又闪烁起来，似乎有些犹豫。

苏陆不由叹了口气，“我若是对你用搜魂法术，一样能让你和盘托出，只是我修为尚浅，或许会将你变成一个傻瓜，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想这样做的。”

老板再次色变。

他哪知道她根本不会这种东西，只是闻言肯定了心里的猜测，知道面前的确实是个仙人。

对于他们而言，修士和神仙基本上是一回事了，都是能上天入地的。

“那日早上，有一个打扮富贵的青年男人来了店里，说是要为了别人选礼物的……”

老板不敢再撒谎，“他在一楼转了两圈，就提出要到上面看看。”

那人转着转着就在一座橱柜前站定，请老板将门打开，将里面几个抽屉的东西全都取了出来。

“那些抽屉里放的都是寻常物件，几百文钱的，二三两银子的，也都是别人的活当……”

老板越说声音越小。

其实他该拒绝那人，因为那些东西按规矩一个都不能卖，除非来人手持当票。

苏陆：“好吧，他买东西时可有说什么？我猜你一开始也不卖，是他逐渐加价的吧。”

去指责老板见钱眼开毫无意义了。

老板颓然点头，“只是他没有逐渐加价，我只说这是活当，他就直接提到了五百两银子，又说这花样和他们家小姐以前丢失的长命锁很像……”

苏陆：“……”

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这两种答案可能代表着两个方向的真相。

她又问起那买家，老板表示他是外地人，长相陌生，口音听着也不像青州境内的，这就更难找了。

苏陆看着不断发抖的老板，又想到另一件事，“……你说这个人是独自来的，没有随从，那他给了你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啊。

一斤也等于十两，五百两是五十斤。一般人谁会带五十斤沉的银钱出门？

如果轻轻松松拿出来这么多钱，那很可能也是个修士了。

这是来自万年钱庄的银票，纸张单薄，在阳光下依稀看得出细腻的纹路，上面有清晰的雕印和防伪线。

据说能承受两个元婴境修士的全力对战。

不过，论剑台在防御力方面绝对是个中翘楚。

苏陆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

萧天炀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问，“冯扈的亲传弟子当中，老三何蒿和我有仇，他刚刚出山了，我担心他去报复你。”

所以也不能说差一两个境界就是胜负毫无悬念。

萧天炀喊她回来纯粹是提防小人报复，与决斗毫无关系，他看上去好像都没把这个当回事。

所以宗门内设了很多特殊的场所供人切磋。

“练气境二重。”

原因也不用问了。

苏陆十分无语，“他也不知道咱俩的关系怎样，万一你很讨厌我呢？”

“如果你的条件被长老通过，他依然做不到，那就要被逐出宗门了。”

“一个水属玄灵根，他特意来了凝碧峰，在大道场前，使了一个扩声术，当着数百号人的面向你宣战。”

然后她问他为什么喊自己回来。

苏陆愣了，“落雁峰的冯长老？”

但在真正的决斗中，法宝等级，战斗经验，精神状态等等，全都是影响因素。

苏陆一抬头，就看到红衣青年倚在树下等她。

萧天炀淡淡地道，“他如此大张旗鼓，显见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的。”

她入门也有一段时间了，听别人聊过几次，自然是知道论剑台的。

她指了指自己放下桌上的碎银铜板，不再管老板的反应，直接出门了。

萧天炀抱起手臂靠着树干，上方枝叶繁茂，斑驳光点落下，飘过那张昳丽俊美的面容。

周围设有极为高级的结界，能抵御灵力冲撞，是专门给人比试用的。

“给我看看。”

如果她选择战斗，那么即使输了，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萧天炀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自从我带你去了一趟丹书堂，已经不会再有人认为我讨厌你了。”

苏陆：“……这人什么情况，大师兄知道吗？”

萧天炀轻哼一声，“让你给那个失了法宝的人道歉，并且要你给一把灵器当赔礼。”

虽然宗门里也确实有过这个等级高手的战斗，但他们通常是直接上天干架，也不会在论剑台的方寸之地里折腾了。

当然，通常来说，哪怕只差一个小境界，在双方其他条件都相似的情况下，都会是那个境界高的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