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我愣了愣。

排除法,这声大哥显然不可能叫我,也不太可能叫工藤新一,那就只能是叫阿银。

莫非他是阿银以前认识的人?

我刚想问清楚怎么回事,忽然有刺耳的警笛声传来,几辆警车正巧巡逻到这里。工藤新一当机立断,朝着警车挥手求助:“警官,这边!”

黑衣男人听到警笛声变了脸色,他依依不舍地看了阿银一眼,然后才抱着装满现金的手提箱跑路。

工藤新一也不怕对方有枪,跟着追了过去。

我想追上黑衣男人问问他是不是认识阿银,然而还没等我有所动作,手腕忽然被一股很大的力气攥住。

阿银垂眼,视线落在我的左手,皱眉道:

“你在流血。”

差点忘了这回事……我下意识想把满是鲜血的手藏起来,手腕却被阿银紧紧扣住。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我只好说:“没事,只是不小心划破了。”

阿银低头,帮我止住血后再仔细地帮我把血迹擦拭干净,没有创可贴,他就用干净的手帕当作纱布缠绕在伤口上。

我心不在焉地看阿银给我包扎,心里想的是刚才那个喊他大哥的黑衣男人。

阿银自己反倒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等他处理完我左手的伤口,无论是黑衣男人、工藤新一,还是做交易的胖子全都跑得没影了。

回去的路上,阿银向我解释,之前在洗手间外等我的时候偶然看见黑衣男人,觉得很熟悉,于是一路跟踪对方,又因为手机没电,所以没法给我发消息。

我听了他的解释,心里乱糟糟的,也不晓得说什么,点了点头。

晚饭胃口全无,原本去海鲜餐厅的计划改成了在街边随便吃点东西。吃完饭,两个人沉默地回到家。

阿银向来沉默,平时我是话多的那个,而如今我也不想说话,气氛自然变得压抑不已。

压抑的氛围持续到晚上睡觉,我久违的失了眠。

明明今天很累,白天玩了很多游乐设施不说,傍晚遇到谋杀案,晚上又用了术式,生理上处在极其疲惫的状态,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那些不好的预感并没有随着找到阿银而消失,相反,愈演愈烈。

一直以来,我都在积极地帮阿银恢复记忆。今夜终于有了一点线索,我本该高兴,但事实上,我的内心充满慌乱与不安。

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

思来想去,一个荒唐又合理的念头冒了出来。

或许我害怕他恢复记忆。

那段记忆我不曾参与,对此一无所知。

过去的阿银叫什么名字。

过着怎样的生活。

去过哪些地方。

有没有喜欢的人。

如果失忆前的他其实是结过婚的,有老婆甚至孩子,而他的妻子一直在找他……那我该怎么办?

我越想越难受,整个人蜷缩起来,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