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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连叶向高都被说动了,他微一颔首道:“被人诟病事小,但如因此事而使阉党趁势而起,对我大明朝可就不利了。这些阉党众人的行为比起文言来更好似不堪,我们又何必求全责备呢?只是此事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对策才行,不知大洪你有什么办法吗?”大洪是杨涟的号,叶向高如此称呼亦是为了表明自己对这个少壮派的尊敬。

杨涟的回答却让他很是失望:“没有。此事错本就在汪家,而那县令又软硬不吃,我们总不能将他撤职查办吧?所以此次的事情,我是没有善了之法了。”

这时在上面坐着的赵南星突然向汪文言略一点头,显然是让他提出解决之道。汪文言见他给自己打了眼色,便大着胆子道:“我倒有一个法子,或许能成。但是就怕诸位大人不同意。”赵南星很是时候地接口说道:“你且说来听听,你向来是我们的智囊,这次的事情也不光光是与你一人有关,对整个朝廷也有着不小的影响。”

叶向高和杨涟都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已经知道了这两人必是在来此之前就有了一致的看法。但现在不是一味地讲求公正的时候,所以他们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汪文言见此情况就知道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刻,便说出了自己的解决之法:“我的主意有三步,第一步就是派人劝说那歙县的唐县令,让他能够高抬贵手。”

其中有个官员立刻问道:“这话怎讲?这个县令连上司衙门的话都不肯听,怎么会听我们的劝呢?而且派什么人去呢”对这个疑问,汪文言早有准备:“其实在京城中就有一个适合的人选,那就是在翰林院中做一个编修的徐沧,他是唐枫当年会试时的同年,两人的关系也很不错,若由他出马去劝说这个唐县令,或能使他回心转意。”

叶、杨两人见他连说客的人选都定好了,也就更进一步确认一切都在这个人的掌握之中,所以心里稍有放松。见没人有其他看法,汪文言继续道:“第二步,便是由诸位大人以及各道的言官一同弹劾阉党之人,使他们忙于应付我们的攻击而忘了用那歙县之事。第三步,就是小人在此之后就向朝廷提出告老,然后离开京城,如此一来他们阉党之人想再找这个借口与诸位大人为敌也不可能了。不知诸位大人以为小人的办法如何啊?”

在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由叶向高先开口道:“你这三步倒也可行,只要第一步真的成事了,那下面两步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举了。只是这样一来,你不是还得离开京城吗?”

赵南星一笑道:“离开京城不过是个假象,到时候我们再安排他秘密回来便是,这一点台山你不必太过介意。倒是这个徐沧却是此事中的关键所在,若他不能说服唐县令,事情却还是与我等不利啊。”

“这点我倒是不担心。”杨涟此时也插了进去道,“这个唐县令也是两榜的进士及第,再加上年纪轻有冲劲,对阉党的所作所为若是不曾听说倒也罢了,若不然,他必会与我们站在同一边。圣人之言他也不是白读了这十多年的!”

其他的人一想也觉得杨涟的话在理,便都放宽了心。

第044章 洞房花烛

汪文言和东林党的人都将事情的成败放在了唐枫这个小小的县令的身上,而他对此是完全没有知觉的。此时的他正在等着幸福的来临,因为他成婚的事情终于再次定了下来,时间就在十月十三这一天。

在唐枫得到了衙门里的人提醒之后他就立刻赶去了柳家,将自己的担心和为柳慧做的考虑说了出来,柳进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们的确需要这个县令来保护自己等人的安全,而且女儿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所以当场就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到时候再将人送到唐枫那里。

有了上次的教训之后,这次唐枫是再也不敢马虎了,在那日一早就派了衙门里的人手去到了柳家保护,连解惑也再次混进了其中。而他自己则是身着吉服,与衙门里的一众书吏一道等在了县衙的门口,等着新人的轿子的到来。

县城里的百姓听到了这事情也都从家里赶了出来,争着在县衙的附近等看。或许是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或是此时的汪家已经没了往日的嚣张,又或是这次衙门的大批人手使他们望而却步,反正这次花轿是很顺利地在城外转了一圈之后慢慢地来到了县衙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