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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倪大人今天也听说了夜半时发生在锦衣卫诏狱里的事情了吧?有一个目无法纪的凶徒竟在昨夜偷进了我诏狱之中,想对其中的一个要犯下毒手,终得皇上和九千岁的庇佑,那贼人没有得逞,但却也因为此人见机得快给逃跑了,现在本官正四处派人捉拿他呢。”

“唐大人你要抓人派人去查就是了,怎么来我倪文焕的府上了?莫非唐大人你以为这个贼人是我倪家的人不成?”倪文焕说着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唐枫:“唐大人可不要忘了,本人可也是朝廷的命官,深受朝廷隆恩,怎会帮着贼人呢?”

唐枫与倪文焕对视了几眼,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嘴上有没有半点犹豫地道:“或许是倪大人的府上有人瞒着大人你窝藏了贼人呢?我得到了明确的消息,有证据显示此人很有可能就在倪大人的府上!”

“我们证据,拿来我看!唐大人你可知道你这么说乃是对本官的无礼,本官可以向皇上告你一状的!”倪文焕的心里虽然开始着了慌,但面上却依旧是一付镇定而带着恼怒的神情,似乎他真的全不知道此事一般。

“倪大人可知道今天你府上有人曾去药铺买过这几味药?”唐枫从袖子里取出了几张药方,推到了倪文焕的面前:“这便是我所指的证据了。”

一看那几味药,倪文焕的眼角不觉抖了一下,但他还是用平和的声音道:“不错,我手下的人确是买了这些药材,怎么这关着唐大人什么事了?”

“这几味药乃是治内外伤和去毒的,不知贵府有什么人受了伤,中了毒啊?”

“这个……”倪文焕心里开始埋怨自己和那亲信的大意,他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的,锦衣卫的人个个都是人精,既然伤了教主自然会留心那些医馆和药铺的,自己只想着找自己人医治,却忘了药这一条线索了。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后悔的时候了,在强自定了定神之后,他便冷笑道:“我府中的事情就不劳唐大人过问了。只不过是本官为防家里出什么事情,命人去买了些药以防不时之需的,怎么就成了通贼的证据了呢?唐大人,你这话可说得有些太过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恼怒来掩饰自己的紧张情绪。

这一切看在唐枫眼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了,他微笑着道:“那逃走的贼人就受了伤,被我锦衣卫中的火枪手打中了身体,要想疗伤就得有这几味药,倪大人既然说买这些药是为了不时之需,何不将药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呢?若是那几种药都全数还在的话,我唐枫立刻就在此向倪大人斟茶道歉!不知倪大人可拿得出此药啊?”

“你……唐枫你不要放肆,我乃是堂堂太常卿,三品的京官,岂是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同知能够随便查问的?刚才我是看在同在京城为官的面上才给你些好脸色看,你不要得寸进尺,竟查问起本官来了!来人,送客!”眼见得自己已经无话可以辩解了,倪文焕索性就以势压人,准备将唐枫等人哄出去。

但他的这个反应却让唐枫有十成把握能够肯定对方心里有鬼了,便一声冷笑道:“倪大人,看来你真的与白莲教的反贼有什么瓜葛了!今日若是抓不到人,我们是不会离开的!来人,立刻给我仔细搜索倪府上下,不得有半分的遗漏!”

“你敢!”在一拍桌子之后,倪文焕倏地站起了身来:“来人,将这些无干之人通通给我撵出去!唐枫,今日之事我一定会向九千岁禀报的!”

但是那些倪府的人却并没有听从自家老爷的吩咐动手撵人,因为那些锦衣卫校尉们已经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在阳光下闪着光的刀锋,使得这些只会打扫庭院的仆从顿时就老实了。看到这一幕的倪文焕心里更惊,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质问道:“唐枫,你真是太放肆了,这里可是北京城,可是天子脚下,你竟敢对本官如此无礼……”

他那没有多少作用的威胁之语立刻就被唐枫给打断了:“锦衣卫有权查察任何心怀不轨之人,无论他是贩夫走卒还是公侯大臣,这一点倪大人你就不知道吗?现在我们在追查的乃是白莲教的要犯,你若再敢阻拦,便是有通贼的嫌疑了。来人哪,将倪大人看好了,不要让他被在府中的反贼给伤了,其他人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