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大帮子贼兵不管不顾的冲向正厅,还有的贼兵甚至直接从正厅绕到后院后,那些贼兵脸上的杀气让宁德惊得如同冰人,颤声连连的叫了起来:“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你是宁完我的儿子宁德?”
宁德的耳边传来一声询问声,扭头看去,却见一个满脸刀疤的贼将正在一个身着四品补子官员的陪伴下站在自己的身后。问话的是那贼将。
“是,是,小人就是宁德,敢问军爷们这是要干什么……我宁家上下可是顺民,安份守法得很,绝没有歹人……”宁德急急忙的说着,额头的汗水已经如豆粒般渗了出来,但那个贼将对他的话无动于衷,粗暴的打断了他,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对着已经冲进去的手下们叫道:“动手!”
动手?!宁德一惊,刚要张口想问军爷们要动什么手,就听耳畔传来一声惨叫,那惨叫声让他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鸡皮疙瘩出了一身,因为他听得很清楚,那分明是自己最宠爱的六房小妾的惨叫声。
本能的叫了起来“使不得啊!”,话音还没落下,就觉后脖凉了一下,眼前的人与景一下变得飞快,好像自己已经飞起来一般,继而一阵钻心的痛从脖子上一直疼到心里。
心里?
宁德的脑袋一阵晕动,他发现了一个让自己难以置信的事实——他已经没有心了,因为自己的脑袋好像挂到了一棵树枝上。那根娇小的树枝有些承受不了自己脑袋的重压,正一上一下的晃动着,每一次晃动,都让还有些意识的宁德好像悬着心一般上下颠动。
“老爷!”
看到丈夫的脑袋被贼兵砍飞到树上,宁德的正妻鲍氏吓得尖叫一声,仰头昏了过去。
相对于那些正被大刀劈砍的老小们,鲍氏这一晕厥却成了好事,因为她不必再看到亲人的死去,听到儿孙的哀叫。
在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鲍氏的脑袋被一个索伦族的贼兵给剁了下来,然后拎着她的脑袋甩向了府外,也不知扔在了哪家旗人的院子里。
“宁完我身为汉人,却无父无祖,无廉无耻,认贼作父,甘为满洲走狗害我汉人,今奉关宁大帅令,尽诛宁家十族!”
“宁府上下,男女不问,老弱不问,鸡犬不留!”
在关宁兵的屠刀下,宁府上下转瞬便倒在血泊之中,没有一人能够活命,能够幸免于难。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十几个刑部官员胆战心惊的跟在关宁兵的后面,一具具的验核着那些已经被杀死的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