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刘一燝才道:“徐光启如此做明显出自圣意,天子有意亲自掌控兵权,而非授予文官!也是对你们有些人养虏自重的事不满,你们得想个办法如何阻止天子此意,另外,天子为张居正平反明显也是有意强宫府之权,削台谏之势,好夺豪强之利,实中央之库!”

魏应嘉听后颇为惊骇:“这真是我士大夫之不幸也!所遇君王竟非为仁主,若真是如此,则天下将来难安!”

范毓琪也有些不忿地道:“天子何必如此紧张!我等不过是为富贾而已,区区东虏不过数万人,又非我大明大患!还要亲自练兵,还要鼓励文臣学张居正与天下权贵官僚为敌,大明又不是到了要亡国的时候!”

刘一燝淡淡一笑:“帝意如此,我等能怎么办,或许只因为天子年轻,想有一番作为也未可知,你们如果真不想让天子如此,大可让天子知道这里面的艰难,仆虽忝为阁臣,但不能明着反对天子,也只能把话传到这里。”

说完,刘一燝就下令送客。

对于刘一燝而言,自从他和东林党以及辽地军镇勾结在一起后,他就没想要冲在最前面,和天子对着干。

但刘一燝的确也不愿意看见天子过于强硬也不愿意看见有一天文官不得不和武臣并肩议事的情况出现。

因为在张居正以后的时代,大明官僚中,不愿意损失自己利益的官员占大多数。

而刘一燝就是其中之一。

“大明即便到了要亡国灭种的时候,我作为阁臣也不能像张居正一样只知救国而不知救己,反正国朝更迭与四季更迭一样,不过寻常事,我刘一燝既已为士大夫,若不能在旧朝为官,自可去新朝为官!”

刘一燝想到朱由校为张居正平反的事后就因此不由得冷笑起来,暗自想了想。

接着,刘一燝突然叫来了自己的心腹管家曾瑞:“这些年我们在京中积攒了多少银两?”

曾瑞回道:“回老爷,各钱庄、牙行、粮铺以及其他地方的孝敬,还有张家口几家晋商和来自关外的年例,加起来已经有三百多万两!”

刘一燝点了点头,道:“也该脱身了!等魏应嘉弹劾走熊廷弼,把这件事了了,你就找几个言官弹劾老夫!老夫到时候就上疏辞官。”

……

“该找几个言官弹劾他徐光启,此人只知媚上,浑然忘记了自己是士大夫一员,我看他就是有把的帝王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