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押银的兵部主事赵良邦见此感到不安起来,但还是强撑着问道:“军饷的事从来是由都察院御史查,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东厂了,这是押去蓟州的军饷,一旦出了差错,你们担待的起吗?”

孙云鹤冷笑:“就是因为怕担待不起,所以得仔细查查。”

“你们敢!”

赵良邦大喝一声,然后吩咐道:“将这些人全杀了!”

于是,押粮的军士皆拔出刀来,与孙云鹤等厂卫人员对峙起来。

孙云鹤倒也不慌,问着这些军士:“想造反被诛九族吗,连厂卫的人都敢拦,给老子记住,你们吃的是皇粮,是天子的人,不是这些贪官污吏的走狗!”

这些军士一时皆退了一步。

而赵良邦见此只得大声问道:“这位珰爷,到底要多少银子,才肯放过我们,你说个数!”

孙云鹤咧嘴一笑:“你以为老子和你们一样连皇爷的钱都敢拿?老子全家都在京城,你他娘的想害老子?”

孙云鹤说着就大喝道:“叫内书堂钱法科的人立即过来,仔细查验,照着司礼监存档的兵部蓟州欠饷补发题本数字对验,算仔细点,谁要是少算一点,可得你们自己赔!”

顿时,一帮内宦拿着算盘与纸笔以及秤过来,开始有条不紊地拆箱称银。

赵良邦见此大为惊诧,暗叹这些内廷的人连账房都准备了这么多,还真是有备而来。

而此时,孙云鹤则拔出刀来,并把刀架在了赵良邦的脖子上:“这位兵部文官,你不会真的要等我们称量完,查出纰漏才肯招吧,实话告诉你,这些人学的都是陛下亲授的新式查账之术,你们搞得账瞒不过他们。”

“你想问什么?”

赵良邦问了一句。

“说,这蓟州的银子,你们贪墨了多少,你自己得了多少,另外一批现在运出通州没有,在何处?”

孙云鹤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