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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不料,皇帝朱由校以强硬的姿态,对士绅最集中的南直隶,来了一次武力收税和强行清丈田亩。

士绅没有想到皇帝会这么玩命,所以被搞了个措手不及与灰头土脸。

不过,朝野间,怨愤自然很大。

但因为眼下大明根基尚在,庶民没有到还活不下去的时候,辽东的建虏也还没做大。

所以,自古从不敢冒风险的士绅们只能先强行忍着。

“陛下这是彻底地不顾忌君臣之义!大明又不是只有二三十年就要亡国,陛下何必如此肆无忌惮!杨广之后果,陛下难道不知吗,我大明即便还可再延续国祚百年,如此下去,将必短于三十年!”

叶向高在知道皇帝朱由校在江南搞得事后非常激动地说了起来,然后非常痛心地再次朝北喊道:“陛下啊!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地就掀桌子,你这是欺负我们不敢反你吗?!”

叶向高说着就感到整个头晕眼花起来,不由得扶着桌沿,坐在了椅子上,喘着粗气。

其子叶成学因此忙扶住了叶向高:“父亲!您息怒,反正这江山是朱家的,那暴君要这么乱来,到时候亡的也是他朱家的江山!如果他实在是把我们士绅逼得太急,别以为我们真不敢反!”

“反什么反!是活不下去了,还是不想要头上脑袋?”

叶向高说着就道:“陛下就是捏准了我们这些人不敢豁出一切的弱点,但老夫没想到陛下自己会敢这么豁出去,这哪里是太平天子的作风!我大明又不是眼看着就要国破家亡,使得他宁肯落个残暴之名,也要行如此严酷之政!”

……

“你们肯定觉得朕施政严酷,但朕要告诉你们的是,这自古以来,就是宽严相济,大明之前就是太宽柔了,以至于朝纲败坏,人心不振,事实上,只要这天下,谁守王法,朕的严政也不会严到他身上去,而他就只能感受到朕的恩典!”

朱由校在政事堂对方从哲和召到政事堂的李汝华说了起来,说后就又问道:“南直隶的催缴逋赋和清丈田亩事以及考成法进行的如何,可有何成效没有?”

“回禀陛下,成效显著,初步估算,已催缴起一千七百余万石税粮和八百多万两金花银以及一百多万石白粮,除四百万石税粮需运到地方各布政司补齐地方粮仓外,有一千三百余石税粮和一百多万白粮以及八百多万两金花银已运往京师,这将可以大大充实国库!”

方从哲笑着说了起来,他不得不承认,虽然这次南下征税与清丈田亩的政策施行起来后非常严酷,但也的确大大充溢了国库,使得国库不但可以弥补历年亏空,乃至眼下还能剩不少,因为按照大明以前漕粮加白粮收入,每年也就三四百万石的规模。